萧清带着魏朗月一大早就在皇宫四处转悠。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此时萧清并没有闲情逸致看这百花竞放的场面,她现在正在查漏补缺,仔细看看这偌大的皇宫有什么异样,顺便看看四周的布防,心里了解清楚。
萧策这边也不顾有些大臣的窃窃私语,道德的指导,直接命侍卫把他们关在议政殿里面,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派人送了吃食茶水。
萧太后则带领着侍卫们安抚着大臣的亲眷们,以太后娘娘得了几盆稀罕的花,特意邀请夫人,公子,小姐们来赏玩为由,让他们呆在皇宫,不得行动。
皇宫里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唯独萧清是个例外,她正坐在梳妆桌上让侍女们给她梳妆。她举着一只步摇,对着镜子比试一番,问道:
“我带这个好看吗”
“好看,公主长得美,带什么都好看”
萧清笑了笑,说:
“那是”
“公主打扮的这么隆重,是要干什么去啊”其中有宫女问道。
“当然是太后娘娘举办的赏花会了。你没看到那些大臣的亲眷们都来了吗”另一个侍女回答道。
“我去见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萧清答道。
侍女们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继续帮萧清挽发。
傍晚的盛都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繁华,有的只是沉闷闷的死气压抑着人们的心里。越王的军队包围盛都已经一月有余,人们由最开始的恐惧惊慌变成了现在的麻木不仁,好像丝毫不害怕刀剑下的血肉模糊。整座城市都充满了诡异的宁静,但是人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活一日是一日的偷生。
萧清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周身的打扮,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旁边的唇笔往雪白的嘴唇上点了点唇脂。血红的颜色美的惊心动魄。
旁边的宫女忍不住赞叹道:
“公主好美”
另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萧清受用的点点头。
萧策正和楼尽巡宫的时候就看到萧清带着一对人马要出宫,侍卫正拦着不让。
“清儿,你要干嘛”萧策走过去问道
萧清见来人是萧策和楼尽,赶紧说道:
“楼尽,快点让他们放我出去”
“公主出去干嘛,现在皇宫已经戒严了,不能随意出进”
“我想去找楚谨尘”
“谨王现在在城外,你怎么去找他。你要是被越王的人捉住了怕是会对谨王不利”
“是呀公主,你安全了谨王才会更安全”楼尽也帮着萧策劝导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为我萧家战斗,这样,和利用他有什么区别”
“清儿,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是你得相信谨王,他既然让你呆在城内,必然有他的道理”其实这个理由连萧策自己都不相信,但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妹妹冒险。
“他有什么道理,不过是怕我受伤罢了”萧清一想到楚谨尘独自一人面对生死,就忍不住的哽咽。
“清儿……”
“哥哥,你别劝我了,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怕的。但是只要想到他为了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刀剑我就心痛”
萧策还要再说什么,楼尽拉了他一把,对萧清说道:
“既然公主做好了打算,那就放心的出去吧,盛都城内我一定会看管好的”
萧清感激的点点头,就带着魏朗月,风和那一队侍卫出去了。
城外营地的楚谨尘并不知道萧清已经回来了。他正和几位将军开会商讨晚上的战斗,正聊的激烈的时候,外面的侍卫来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萧清就笑嘻嘻的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楚谨尘见到萧清,心中一喜,呼出了一口气,马上又沉着脸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皇宫呆着吗,你不知道这里不安全啊”
萧清不顾楚谨尘的黑脸,扑过去抱着他的腰:
“哪儿都不安全,只有你这里最安全了。因为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楚谨尘推开萧清箍着自己的身子,沉声道:
“到时候敌人来了我一定推你出去当盾牌”
萧清故意恶心道:
“王爷,你怎么忍心伤害我,人家分明就是个小可爱。你伤害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谨尘青筋一跳,不好意思看旁边的将领们憋笑的表情,赶紧推开萧清,对旁边的侍卫说:
“把王妃带到我帐篷里面去,不要让她到处跑”
“……”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入夜,四周一片寂静,巡逻的士兵们忍不住的打着哈欠。听将领说,谨王的十万兵马要明天傍晚才到,所以他们此刻就很放松的四处查看着。围困盛都一月有余,为的就是把谨王调离过来,所以他们并不急着出战,毕竟谨王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他们自以为是的松懈着,殊不知一场灾难正在降临。
南门的一声爆炸,把人们都从睡梦中惊醒,厮杀,呐喊,马鸣,此起彼伏。越王以为分兵监视盛都是把整个盛都握于鼓掌之间,殊不知他遇上的是以奸诈著称楚谨尘,一方有张良计,另一方必然会有过墙梯。
半柱香后,南门的厮杀声归于平静。
萧清窝在楚谨尘的椅子上,问道:
“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啊”
“不用”楚谨尘眯着眼睛答道
“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用人不疑”
“你这么相信我啊”
楚谨尘睁开眼睛,看了萧清一眼,说:
“就算是侍卫队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会有办法弥补的”
“你还有B计划啊?……就是你还有另外的计划啊”
“我从来不愿意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一方”
萧清想了想,问道:
“是不是这次你来盛都也有另外个计划”
“没有。……这次是个例外”楚谨尘说的面无表情,但萧清心中却欢喜,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他的例外。
子时一到,西门就响起了厮杀的声音,依旧如计划一样,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就及时撤退。丑时东门又开始了厮杀,半柱香后又退了回去,好像是有规律的商量好了一般。
寅时的更声一响,越王以为的北门进攻变成了东门。楚谨尘领着主力军一路势如破竹的直逼将领驻扎营地,此时的西门,北门,南门也都一视同仁的有了战争。西门,北门,南门各5000人马边打边退的引越王的人马到了不同的包围圈,那些地方并没有提前准备好埋伏的人马,只是有一些陷进罢了。
东门这边因为只有三万人马留守,所以楚谨尘轻而易举的就直接拿了下来,卸了他们的盔甲战马和兵器,直接绑在了他们的营地,留了一万人,魏朗月,风和萧清看守,遇到反抗的,直接就地杀了。
楚谨尘带着剩余的贰万多的人马要去支援别的地方。萧清拉着坐在马上的楚谨尘的衣服:
“我等你回来”
楚谨尘弯腰深情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
“好”
萧清目送着楚谨尘越来越远的身影,眼前越来越模糊。
战争的激烈可想而知,厮杀与呐喊声此起彼伏,就算是在东门也听得清晰可见。萧清紧紧的攒着自己的衣脚,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此刻很后悔,后悔让楚谨尘来盛都救萧家,把母后和哥哥接到宁城就好了啊。不要当这个皇帝了,不要承担这些责任了,好好的呆在楚谨尘打下来的宁城内,一辈子无忧。萧清很后悔,可是此刻却也没有用了。她只祈祷一切快点过去,祈祷楚谨尘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