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前在看原著时,看了一点就扔掉了。我不喜欢杜拉斯的小说,以至于现在在看到这部1992年拍的电影时,又全是被删减版的,所谓的火辣镜头一概没有。以至于我看到底还不知道这个名为《情人》的电影就是那部小说。只不过它让我那已变得迟钝的心里,闪过一丝触动。那是深藏于心的情愫,遇到了它的原生的本能情感时的触动。
1929年的越南,是法国的殖民地。
那让人隐隐作痛的青春,是十五岁的她戴着顶男士帽,身穿无袖裙,站在湄公河前往西贡的轮渡甲板上眺望的身影,不知道上天已经安排他走了过来。她为了新奇也为了钱,他为了猎艳,她上了他的车。都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被情欲吃掉后的两个人,他带她去餐厅吃饭,她大快朵颐。
“妈妈告诉我在越南,失去处子之身的女孩子都找不到丈夫。”
“你妈说的对,破过身的“”女孩子找不到男人,即使我想娶你,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忍受那规条,我是个中国人,对不起……你和我发生过关系,我们之间不可能成为夫妻。”
“(笑)那就再好不过,中国人,我不喜欢中国人。”
他与她讲他的未婚妻,说她是家族的继承人,而他也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婚约在数年前缔定。
“她漂亮吗?”
“不,她富有。”
“你爱她吗?”
“(笑)NO,不爱,我不认识她……但是在中国,我们没有别的方式来处理婚姻。”
他们知道不能天长地久,于是他们轻松地谈及将来,绝口不提感情的事,似乎在履行着一份无言的约定。
可是渐渐的。
他:“你迟早会返回法国,我不能接受这事实。你是订到什么时候回去的?”
她:“学期结束便回去。”
“我给父亲说我们已坠入爱河,我不能离开你,爱情应该是这样子……我心里不会再爱别人……”
中国富少在遇见她之前不知道哀愁的滋味,但是她让他尝到了,他已经在品尝着这苦果。他想娶她,可他软弱无力,他离不开他的家族。他要遵父命去迎娶素未谋面的新娘。
她:“你能接受这段婚姻吗?”
他:“不在于接受不接受。我不能舍弃我父亲的财富。他对我说,他宁愿我死都不愿意让我迎娶白人。”
她:“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迟早要离开这里,我不会爱你。”
他扳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逼问,希望能听到不同的回答,可她的回答是那样的无情。
“告诉我,你来这儿是为了我的钱。”
“我来这儿是因为你的钱。”
“跟我说:‘由轮渡遇到你那刻开始,我心中想的只是钱,别无其它’。”
“由轮渡遇见你那刻开始,我心中想的只是钱,别无其它。”
“你是个婊子。”
“(微笑)是的,我不觉得恶心。”
……
他结婚前的一天下着雨,她又来到了那个充满了他们的欢愉与放荡的房子里。如今已满了愁绪与苦味,那是他们付出的代价。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是坐人力车来的。”
“……”
“你的婚礼何时举行?”
“下礼拜五。”
“你结婚前再来这儿我与相遇,就只有这一次,记得吗?你曾答应过我……”
她斜骑在单车上,在人流中看着他举行了婚礼,看着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在她的视线中与新娘走远。
她骑着自行车颠簸着赶回家里,听母亲提到他。
母亲:“你是为了钱才见他的?”
她:“Yes。”
她回法国了。当巨轮响起笛声,吊板缓缓升起,拖轮开始启程,终于离开岸边,她开始饮泣,无声无泪的饮泣。她凝望着岸边,看到了他的车,在那遥远的前方,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无声无息地。她像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倚在栏上,戴着那顶初遇他时的帽子。她知他在凝望自己,她也凝望着他,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她仍在那里凝望着。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码头与陆地都渐渐消失。
有一晚轮船横渡印度洋时,她在甲板上,突然飘过华尔滋舞曲,那平静无风的海面上,音乐声突然响遍四周,“一切像天意安排,又像是上主的命令,令人难以抗拒”。她追寻着音乐的声音,看到弹着钢琴的陌生人。她终于瘫倒在地,向下滑落“”到了甲板上,痛哭失声。
那音乐啊,令她想起了堤岸的那个人,她的中国的情人。仿佛突然间,她知自己深爱着他,一份她从不肯承认、那段曾经流失了的感情,就似水流经过沙地般,瞬间消失。可是却在这雾气氤氲音乐飘扬的大海上被无情的挖掘出来。她就那样哭”着,哭着。她哭的是她那后知后觉的爱情,那是在她的心里,一生未能凋谢的花。
那个场景仿佛再现。
“我怕我会爱上你。”
“不,我愿你从未爱过我。”
“……你日后会怀念这个下午,即使你已忘掉我的长相,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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