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见过它们,就在终南山的夕阳微醺的刚刚好的时候,暖橘色倾泻而下,开始覆盖这一片悬崖的灰黑色的崖石和一片葱郁的绿色的草地时。背对着的两个人,哦不,应该是妖精,两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释然和从容。从容就义,大义赴死的感觉,那一刻我的心里面是回荡着这样的想法的,这个想法一直经久不息的盘旋在我心里面,哪怕那一天已经离了我很久。
毕竟已经夕阳西下,深橘色但带着灰残与衰败,象征着黑夜的到来,空气中已经升着几许凉意了。我看着他们但身上却微微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有人会知道未来的命运是什么,没有人,即使是我也从来没见过违背天道规则的妖精可以顺顺利利的活下来的。
他们同我一样期待着什么?或者我一个人又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看着他们?是在期待命运对于他们的审判吗?还是要见证这一奇迹?我不断反问自己,不断审视自己。大概就算是兽也难逃天性中对于陌生事物的好奇心吧,亦或者只是来收尸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人类往往常在农历十五的时候举办晚会,就像除了十五以外再也没有一个好日子一样。看见他们的那一天也是十五,但是那一天风很大,所有的妖精都回了家,没一个在外面逗留,除了我,除了他们。
风很大,吹散了傍晚一直聚拢着的层层叠叠的乌云,月色冷冷淡淡,像一具不带感情的尸体,或者说漠视一切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如此,他们的痛苦怎么会被别人理解呢?那种明知前路唯有死路一条,还要试探的感觉。我自然也是不懂的,我懂的只有我将要看这场要上演的好戏,我可能就是又一具不带感情的尸体,或者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只有月色,我,他们。
接下来的故事着实不应该说,但毕竟作为这一件事情的唯一见证者,即使要继续回忆这血腥,恶心,扎心的一幕,我也忍了。说起来要做一个认真的叙述者必须得有一点职业精神的,要不然我可能已经开始大吐特吐了。
我很认真的说起来这个问题时,我的听众都哄堂大笑,显然他们不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叙述人,我耸了耸肩,好吧,显然我不能太过指责她们,说来我还得靠他们吃饭。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上文里面的阿红,终南山太无聊了,无聊到窒息,一帮病歪歪的老妖精唯一最喜欢的消遣就是请我来讲讲故事了。为什么是我?因为我比较貌美,大概就是这样。
也不能说大概就是这样,毕竟灰黑色的崖石被血染成完全的暗红色,凄凄冷冷的月色照射上去,看的出来有鲜红色的血又覆盖了之前已经凝结在冰冷的地上血块。绿色的草上沾染了滴点的血珠,余下的都很快渗入地下了。一颗跳动的猩红色心脏在男人的手里面正生机勃勃的跳动着。血腥味顺着风的方向四处飘散,像是站在血液冲刷过的战场上,人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碎肉散落一地,令人感到窒息的感觉,我好像也成了一具尸体……
银色的小刀微的有些冰冷,不是很长,大概20厘米左右,刚刚好在小蝴蝶的手里面,快而利而狠,扎了进去,很快小狐狸的心脏也在玻璃瓶里面跳动着了,两个人的血液交织,可惜小狐狸什么都不知道,她同意了一切,却在最后关头要求吃下了麻沸散,已经晕了过去。
我看着他们,冷眼旁观,风呼呼的在刮,血液依然在流,不过只有小蝴蝶自己一个人还清醒着。至于我,就是只是漠不关心的旁人而已。很快你将知道一切了,在这之前,请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