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途经我的绽放

我用二十年的光阴从喧闹的青春中侧身走过。走过悲欢,走过喜怒,走过绝代年华,然后立在骄阳之下,抬头微笑。

生命就是这样,有一段路曲折蜿蜒,逼近你时仿佛都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你想要躲开,却偏偏不得不走。走入一片山谷之中,你放声大喊,答应你的却只是回音;走进一涓溪流旁,你俯身探去,看见的却是至清无鱼的潺涓和形单影只的自己;走到一片旷野之上,你环顾四周,却只发现如火烈日之下那被拉的长长的影子。你开始觉得孤独,觉得清高,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觉得自己的想法不会被任何人理解,觉得自己独一无二,觉得自己特立独行。这种无法入世的愁绪,随着夜色加深,越发浓重起来。就好像患上了一种忧郁症,那种病症使一切崇高得理想和伟大的志向都藏在旧日风景里。青春,就这么开始了。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青春怕是这句话最好的体现。在这段可以肆意妄为的年华,我总是认为伤害别人是无条件的,但别人连我一根汗毛都动不得。被长辈们冠以自私任性的名声,却依旧我行我素。我享受着最美好的年华,做着最消磨光阴的事。向来都是心比天高,却只懂得坐在窗边撑着脑袋,看着天空发呆。看起来青春即将这样被我消耗掉了,但是不然。我也曾一遍遍地在深夜里剖析自己,以获取些零星的感悟。如果有人在场,会惊讶的发现一个事实:原来你的灵魂这么饱满且神圣。我看不透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可是我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体会青春,或许保守,或许偏激,那都是一种态度,一种生活方式,容不得任何人的亵渎与诟病。我坚定地贪恋着自由,执着地厌恶着囚禁,却注定要被华丽的牢笼锁住。这就好像引吭高歌的雄鹰变成了离群的孤雁,别人却还费解地问道:“它这是青春期来了吗?”

我有时也会不言不语地培养自己的深沉,把独自一人走路当成一种长大的感觉,把遥望远方看成一种成熟的表现。落入别人眼里却只有幼稚可笑的感觉。我一直幻想着长大,直到长大后,幻想破灭了。彼时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荒唐,一种想要放声嘲笑的感觉便油然而生。我曾用力想象生命是如何从一昼一夜中流失,那些自由的灵魂会跟着时间的长河慢慢枯竭。十几年的时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或许很漫长,也许人们早就忘记了是从哪一天开始,自己步入了青春。又是从哪一天起,自己离开了青春。但对于天地,十几年只是低如尘微般的存在。如果造化有情,凭什么在一刹那之间毁灭了我的葱绿和繁华?又是为什么,这段葱绿繁华来的这般苦涩?

青春里总有那么一段大片大片空白的时光。我在等待,我在隐忍,我在静默,我在疯狂。等一场春华秋实,等新一轮的冬雷震震夏雨雪,等一座从未攀登过的高峰。这静默的日子有些长,有些闷,但是我也会等下去。这段过程中无所谓失去,只是经过而已;亦无所谓失败,只是经验而已。体会过而不否认,这是我对青春致以最大的诚恳。关于苦与乐,关于尘与花,关于成与败,关于得与失,我都会尽纳怀里,如实接受。只要静半刻,停半刻,想半刻,我就能微笑了。青春嘛,不过一场不计较真假轻重的宴会,一一开怀接纳,一一挥手作别,或许笑声留在脑海,或许泪水打进心底。多年之后,都是盛装在相框里的青葱记忆。若你曾经恰好途经我的绽放,恰好看见我在阳光下微笑,在雨夜里哭泣,请你替我好好保管,那一段无法复制的年华。记得拿上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好在你保管时添一抹悠远清香的感觉和一个亭亭如立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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