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起时,我想家了
我想家了,家里有牵挂我的父亲。
下午两点多时分,手机里有父亲的两个未接电话。急忙回过去,却怎么也打不通,思忖着:是不是父亲有什么事儿?忙完手头工作,再打,终于通了。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熟悉而沙哑:燕儿,刚才去哪儿啦?怎么没接电话?哦,才记起刚才领导叫我,出去没带手机。解释过后,问父亲:有事儿吗?父亲答:没事儿!就是看天气预报说,郑州降温了,零度,而且要变天了。我挂念你的身体,你下肢怕冷,一定不要图好看,穿厚点儿。天阴下雨,路上滑,更要小心点儿。想起你上次脚受伤……才多大年纪呀!唉,父亲叹了口气,说话有点儿哽咽。我急忙截住父亲话语,怕他继续难过下去,也怕自己受不了。笑着安慰他:我没事儿!真的!我昨天看天气变化,已穿上冬天的棉裤了,不冷!顺口问道:你在干啥?他说:快阴历十月一了,我在裁纸。哦,平时只看阳历,没在意阴历。在这个节日,父亲裁着烧纸,哀思已故的妈妈和奶奶,又挂念起他的儿女了。
哦,忽然很想家,很想父亲。一年多没回家了,也大半年没见父亲了。因为脚伤,因为心里头疙疙瘩瘩的事儿,有好长一段冷落了父亲。但无论儿女怎么伤他,他对儿女的疼爱和牵挂始终是真切的,世间有几人能比呢?
于是有些愧疚,赶忙问:去年冬天你就说,房高空间大,墙还有些透风,拾掇之后好些不?你一个人吃饭别对付,多吃些菜,多喝开水,少抽烟……父亲血压高,平时不爱吃菜喝水,每次打电话我都会嘱咐他这些。
对了,我没关照他这些之前,他还把默默听来的一些话拿来嘱我:燕呀!你还经常吃药吗?我听XX医生跟你大伯说,XX药不能经常吃,可以三二天吃一次,吃多了会血小板降低的,是药三分毒。医生说的有根据,父亲嘱咐的也对,我早知道这药的副作用。赶忙认真跟父亲说:我知道的,也隔三差五故意漏吃那么一两回。听我说这些,父亲放了心。
很暖心的电话!忽然想起冰心的一句话: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父亲啊!妈妈中年亡故,奶奶去世也有多年,您是我这世上唯一的恩慈了,我是否珍惜又珍惜啊!不禁羞愧:两三日没给儿子电话,就思念成川,我和儿子嘘寒问暖时,可曾想到我那远在家乡、孤苦无依的老父亲?!
深深自责:父母爱儿女几分?儿女又能回报几分?世世代代重复着“树欲摇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恨,能不能抓住父母健在的光阴?
也许父母与儿女间真存在着某种感应,前几日老家朋友闲聊她儿子结婚,嘱我一定回去。笑答:一定一定!心说:我也想家想父亲了,正好一块儿回去。
傍晚十分,走出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天阴沉沉地,冷嗖嗖的风阵阵袭来,黄叶漫天翻飞,离开了大树母体,像在急切地在寻找大地母亲。学生、家长三五成群,拉着行李,神色匆匆,脚步匆匆。是了,今天周五,这些小雀儿要归巢喽!家长焦急,孩子欢喜。
寒风起时,我也想家了。
2017.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