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经·五一章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吴澄:生之者,萌动而生之于春,万物资始之元也。畜之者,止聚而收之于秋,保合大和之利也。形之者,因春生之物长之于夏,以盛大其形,品物流形之亨也。成之者,乘秋收之势藏之于冬,以成完其实,各正性命之贞也。万物生长收藏皆由乎道德,故万物之于道也,尊之如父,于德也,贵之如母。道德二而一者也,春生者方自一本而散,故曰道生之,然道即德也;秋收者将自万殊而欢,故曰德畜之,然德即道也。
原成:道生之而德畜之,物形之而器成之,是以万物尊道而贵德。
原成:凡涉及运动,吴氏及先贤注释皆不取。
如果说“道”就是运动,那么“德”就是运动的外在表现,如结果。故曰:德,行也,行有所得也。
“道”衍生万物,赋予万物运动的能力,故曰“道”生之。“德”约束万物,赋予万物复现外观形制的能力,故曰“德”畜之。“道”生之,“德”畜之,是说“道”赋予了万物两种能力。
凡物皆是处于不断运动之中,运动必然产生结果。“无”运动的烈度超出限度,则通知并请求“有”运动如实地将“无”运动产生的不可见结果呈现出来。
“无”运动产生的不可见结果,称之为“物形之”。“有”运动如实地将不可见结果具体地呈现出来,称之为“器成之”。物形之、器成之,是说万物如果利用“道”赋予的两种能力来完善自身。
从上面讨论可以看出,老子在此章把“道”的涵义窄化了。即称“无”运动为“道”,称“有”运动为“德”。而在通常情况下,“道”是“无”与“有”运动的统称。
万物依赖于“道”与“德”赋予的能力,生生不息,故万物以“道”为尊,以“德”为贵。
道之尊,德之贵,莫之命而常自然。
吴澄:人之尊贵必或命之,天子之尊,以上帝命之而后尊,诸侯之贵,天子命之而后贵,道尊德贵则非有命之者,而万物常自如此尊贵之也。
原成:道之尊也,德之贵也,夫莫之爵也,而恒自然也。
原成:吴氏及先贤所注迂腐,故不取。
“道”衍生万物,万物接受“德”的约束,并以“道”做为唯一标准。所以说凡物皆是处于不断运动之中,运动必然产生结果。
运动必然产生结果,故曰“夫莫之爵也,而恒自然也。”
故道生之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
吴澄:上章言道生之德畜之,此但曰道而不言德,德亦道也。长育申言物形之也,成熟申言势成之也,养申言长育,覆申言成熟,覆谓反本复命也。
原成:故道,生之,畜之。长之,遂之。亭之,毒之。养之,復之。
原成:凡涉及运动,吴氏及先贤注释皆不取。
凡物皆是处于不断运动之中,运动必然产生结果。万物运动大致分成三个阶段:始、壮、究。
生之畜之,“始”运动阶段。
长之遂之亭之,“壮”运动阶段。
毒之养之復之,“究”运动阶段。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吴澄:生,生之而形之也。为,畜之而成之也。不有,无生之之心。不恃,无为之之事。如无思无为之君长,虽长之而非有心有事于宰制也。此兼生长收藏四者,皆曰玄德而不言道,道亦德也。
原成:生而弗有也,为而弗志也,长而弗宰也。是谓玄德。
原成:吴氏所注迂曲,不取。
此处“玄德”与“德”是不同的。“道”是运动,“德”是运动的外在表现。人法“道”,故“玄德”是行为的外在表现。
我们可以说“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是“玄德”的表现。同样“生而弗有也,为而弗志也,长而弗宰也”是“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另一种说法。两者实际是一样的,皆称之为“玄德”。
老子曰:孔德之容,唯道是从。这里的“孔德”与“玄德”内涵都是一样的,皆是“变化”之德。
凡物皆是有差别的存在,故曰孔德。圣人浑心,以百姓之心为心,故曰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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