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夏天去武汉出差,那天晚上住在关山大道边上一家酒店,不远处就是华科南门。
当我在酒店前台排队登记的时候,排在我前边的是一位男士。他不时地左顾右盼,还回头向大堂的门口张望。这时有朋友打来电话,我接起电话就朝大堂门外走去。
我在外边的台阶上打着电话,来回地踱步。后来,刚才排在我前边的那位男孩出来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位女孩,她紧紧地靠着墙角,门口的灯管洒在她的脸上,一脸娇羞。
当时我距离他们也就是两米左右的距离,所以他们的交谈很自然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人家说需要身份证登记,我出宿舍时忘带了。”男孩说。这时候在门口灯光的映衬下我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庞,白白净净的,黑色的短袖,学生样。
“要不……要不咱回去吧?我还没准备好……有些紧张……”女孩轻声说着。她穿一件白色的套裙,手拉着那男孩的胳膊。
“可是咱已经出来了呀,再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吗?”男孩说着。
“那要不……用我的吧。”女孩好像有些难为情,说话的时候头低了下来。
听到这些,我自然判断出了他们的关系,应该就是这附近的学生。挂掉电话后,我返回了酒店大厅。
-2-
我刚办完入住手续,他俩走了进来。男孩在前,女孩在后,她的头一直藏在男孩的背后,她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站在那等电梯,当我进入电梯的时候,他们也朝这边来了。我们一起上的楼,顺着楼道里的指示标记,我寻找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刷卡推门那一刻,我注意到他们就住我隔壁。
晚上处理完邮件后,我终于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摆大字了。在这一天的疲倦袭来之前,我突然想起了隔壁这两位学生,不知道他们这个夜晚会怎样度过,以后会怎样。
不知不觉,我想起了已经快从我脑海中消失的一位同学。
-3-
这位同学上大学那会,在他们社团里认识了位外语系的姑娘。刚开始时主动找人家女孩帮他练习口语,姑娘也热情大方,就同意了。结果不出两个月,他的口语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反正他们嘴贴在了一起是事实。
从第一次练口语开始,满三个月的那天夜晚,他俩第一次开房了。后来他还满脸得意的说这事。
大学毕业第二年,他俩分手了。
再谈及此事的时候,他说话的口气让人想骂娘。“我有什么办法吗?她家里要三室两厅150平米的房子还要精装,结婚还必须在市里。让我去偷人抢人去啊……”
这话初听来,似乎他说的确实有理,女孩家太物质太苛刻了。可是作为旁观者的我,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女孩父亲在县里政府单位工作,女孩毕业的时候为了他放弃了家里给安排的出国深造机会;在一起的几年,因为他家里贫穷,平常吃穿花费的多半是女孩的钱;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毕业后女孩不顾家里反对,还坚持陪了他接近两年的时间。
站在女方父亲的角度,女孩没有母亲,人家为了自己女儿生活好一些,提这样的要求有错吗?
可他又做了些什么呢?考研没考上,考公务员也没考上。最后好不容易考了个大学生村官,坐在上班的乡政府里,心安理得地看报纸喝茶了。
有时候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你拿什么来值得起你女朋友对你的爱?你拿什么来支撑两个人的未来?你又用什么来捍卫这段感情?她给了你第一次,你拿什么来给她一辈子?
爱情来的时候往往是那么的单纯,可是婚姻里有油盐酱醋茶,它是物质的。所以你至少要让她看到你在为你们未来而努力的样子,你至少要让她从你身上看到未来的希望。
-4-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旁边的早餐店里,我瞅见了昨晚见到两人在吃早饭,窗外阳光明媚。
我心里默默祝福:从这一天开始,他能给她一辈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