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这电影,我去看得比较晚。关于这部电影,评论的已经够多了,什么江湖规矩,什么不认输,解读得跟励志鸡汤似的。所以我就不说了,单说说许晴演的那个“话匣子”,六爷的情人儿。
不管你是不是曾经纵横江湖的“老炮儿”,还是谨小慎微的居家小男人,“话匣子”这样的女人,都是你曾经梦想过的那种完美女人。
戏一开场。六爷来借钱,穿着白色浴袍的“话匣子”给他理发,性感撩人。六爷把持不住,上前撩起浴袍……女人略有抗拒,但很快便从了。但六爷并没有成功,“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没动静了。对这个已经老了,已经不行了的男人,“话匣子”毫无怨言,还开玩笑说:“也好,你要是死在我身上……”六爷说,好多年前,我就想死在你身上了……戏谑,却又是真情流露。
这段戏很牛。首先可以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恒久绵长但又充满激情。最重要的是,这段戏告诉我们,六爷和这个女人,虽然是激情不减的情人,但早已超越了简单的肉体关系,是一种混合了爱情、友情,甚至是江湖式仁义的关系,那种多年的精气神儿,一直都在。
首先说,“话匣子”是个漂亮,且风情的女人。六爷一直叫她“话匣子”,六爷的儿子晓波则叫她“霞姨”。看来她本来的名字也挺漂亮的。当年,她大概不是那种知性优雅,也不是清纯靓丽,而是一个泼辣的北京胡同妞儿。她是一朵花儿,但不是园子里养出来观赏的花,而是山野间迎风招展的野花儿,生猛,鲜活而真实。
其二,这个女人,是最懂六爷的女人。她知道六爷骨子里的东西,知道他看重的是什么,所以虽然一直试图去阻止他的所作所为,但另一方面又无怨无悔地支持。人这一辈子,遇见的女人可能很多,但真正懂自己的女人,其实太难找。当她跟晓波聊起六爷时,语气里,对六爷当年的“风采”还是充满了赞叹和崇拜的,几乎保持着16岁少女对热血男人的尊崇。当六爷独自拖着军刀,越过结冰的湖面,艰难而悲壮地冲向对手时,她远远地看着,泪流满面。只有她最明白,对已经老去的六爷来说,这一举动价值何在。
她对六爷,是爱。看上去,她是那种常年呆在社会底层的刁蛮而粗糙女人,甚至有一种风尘味。但对六爷,她体贴入微,可以从他的一点点表情,揣摸出他的心思。担忧,关心,虽然满嘴的不屑一顾,却又静下来好心相劝。当六爷父子俩关系紧张时,她又成了家庭女主人一样的调和剂,最终让他们父子走向和平。当他需要钱时,当他被查出重病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她,第一个始终守在身边关心的,也是她。所谓相亲相守,也不过如此吧。一个女人漂亮,懂你,爱你,都不是问题。她还有一种江湖的侠义和仗义。六爷缺钱,四处找借都不灵,最后拿出全部家底的,却是这个女人。六爷背着军刀去赴约时,把户口本、存折等等家底,卷成一卷,扔进了她家里,无牵无挂地去了。虽然儿子还躺在医院里,但六爷清楚,这个女人,是值得最终托付的,甚至比“闷三”等等兄弟更值得。
一个女人,身上集中了这些优点,大概就是传说的女神了。女神,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而是这种生在凡尘中,呆在你身边,却又如此完美的女人。是个男人,都该知足了吧。遇上她,是男人的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