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喜欢芥子这个植物。
随着上山的人越来越少,荆棘为芥子搭起了天然的庇护之所。人们也常常见不到芥子了,除了需要用芥子疗伤的人。而这个时候的芥子才会物有所值。
芥子实在普通。倘若不开花的时节,在杂草荆棘间,甚至难得找到他的踪迹。似乎这又有了隐者的意思,再加上与菊的色彩倒也相近,更让人觉得有了这层意义。但花之隐者毕竟有她的风范,这就让芥子与她有了气度的不同。
一切所指似乎朝着渺小而行。但假若真的懂得芥子的人,遇到了芥子却是欣喜的。倒不在于色泽的艳丽,也不在乎植株的娇小,而在于那独特的气味。芥子粗看上去是没什么异样的,绿叶、黄花、褐果,如是而已。但凡熟悉芥子的人,却知道剥去其壳,却有辛辣之气,这味道还真不是谁都能适应的,也就那寥寥者喜之。念及此,便觉得渺小也就无谓了。
自然界中,花树无数。冠以富贵、君子、仙子等诸名,而芥子得名却甚俗:辣菜子。较之前诸位,真是失色甚多。所以极少人知道辣菜子是什么也就成了自然。其实芥子开花也是甚美的:层叠别致,瓣小精致,色彩并不输于其他花色。每年的春天,芥子新绿,却并不与其他花色争艳。待到春末夏初,他才始吐花芽。我倒不觉得是他不敢与这姹紫嫣红争宠,只是性格使然。百花齐放,百家争艳,那只是一时的盛景,花开花落,果生果熟,得是自己孕育的过程,本与他人无关,何必一时惊艳呢?
自古便有玉棠富贵的典故。其实很多花树都有配植的习惯,但不同类的花树却有很多是不能配植的。他们各有各的习性,各有各的喜好:土壤、水分、环境等等。但芥子是不挑剔的,很简单的生存着,这是很好的品性。我从不喜要花太多时间来培植的花树,正如不喜欢太过于挑剔和讲究的人。如果只能在温室里成长,那还有什么历程可言呢?没有雨水冲刷,没有风暴卷袭,没有风霜拷打,大抵都是很没意思的生命。之于人,没有经历应有的坎坷和挫折,思想也无从积淀。
当然,没有人把芥子当爱好来养,也没有人把芥子当达情表意的花来送。只是,他还有自己的一番药用而已。喜欢的大抵就是这样,不是为逢迎而生存,不是为了观赏而绽放;即便也有花开的艳丽,只留给有缘人,以及经过的大众。这真是生命存在的最大价值。
芥子,我欢喜性格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