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紫蝶
小年,是大年的前奏和伏笔
也悄悄描出了春
小年,有一种味道记忆里最深
在无限循环的日子里
写下五福临门
小年,归心似箭
就那么一捻故土
牵念着扯不断的魂
年,不需预约,如期而至。倾耳聆听,它婆娑而来的脚步声近了、近了。
小时候总盼着过年,在物资匮乏,一切商品凭票供应的年代里,过年就意味着能实现平时所不能及的愿望,拥有平时得不到的放纵与享乐,只有过年才能一饱口福,吃到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或是妈妈亲手缝纫的新衣。更令人神往的是能够得到长辈给予的压岁钱,虽说那仅仅是少得可怜的角角分分,但足以让孩提时代的我们洋溢在欢声笑语里。
记忆里,进入腊月,就会掰了指头,掐算着日子,巴心巴肝候着年的到来。从小,在吃红萝卜季节,便有一句俏皮的念叼“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这句话虽然俗俗的,却是儿时满是欢喜的盼望着过年。到了今天,这一俗语我还教给了我的孙女。不经意中过年往事,满满温情涌上心来。
每到冬月伊始,家里便开始备置熏腊肉制品,一条条一串串腊肉、香肠、用小木条捆扎成圆的猪肚子等,会挂满房前,任风自然风干。还有妈妈酿制“涝糟”时,赶快抓一团“酒米饭”躲猫猫似的和玩伴们沾了唇,乐弯了腰。有时还会偷偷去揭开酒缸盖,瞬间,酒糟的香味扑鼻而来,浓浓的年味儿,也渐渐漫满了故乡的老屋和孩子们欢快的心田。
年,首先期盼的是过小年。小年里,妈妈会趁着有太阳的日子,洗了冬衣,晒了被褥,干干净净迎大年。在老家,父辈们信奉杀七不杀八,于是,每近腊月底,家家会宰鸡宰鸭,准备好炖出一锅鲜美的汤。用上好的碳火填满了灶,文火慢烹,渐渐满屋飘香,生生的馋了嘴……
过了小年,大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春联也是家家门庭上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
父亲是教师,磨了墨、裁了纸,卯足了劲,写下对仗工整、遒劲有力的字儿,一行行一页页,摆满了堂屋,以备赠送邻里之间。 如今,许是电脑和手机惹的祸?但凡年轻人,包括我们这一代人们,已不再有多少人拿起笔写下方方正正的中国字,更别说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了,每每想于此,心戚戚......
除夕的到来预示着真正的年开始了。 除旧迎新,渲染着我们古老的年。除夕夜里,备了糖果、花生和家人一起守岁。条件好的人家会开了黑白电视机,津津乐道看春晚。零点一过,家家户户开门点响鞭炮,迎接新年的来到。偶有一些人家燃放的烟花呼啸着,腾空而起,炸出一两朵、三五朵绚丽的花儿,足足饱了儿时的眼福,惊叹着,欢呼雀跃着……
素年锦时,时光如水。年复一年,年味所渗入的纯真记忆,在生命的缝隙里劳碌也可亲!
我们在长大,父辈已变老,随着年的向往,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更迭杳去无踪了。童年单纯又快乐的那些过年乐趣,已随大千世界各种人情世故的时光里,流逝而渐渐淡泊。相反,过年在我的印象由欢喜变成了一种莫名的负担,与之过去相比,虽说现在的生活较富裕,但总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
纵观现代,年,不需要再手工备制年货,各大超市年货品应有尽有。年,成了人们匆忙购物,突击走访,集中消遣的模式。简单的延续一个固守的习俗,制造一份俗气的人情热闹,然后,绕中华新年兜一个圈儿,便又各回自己的位置。
伴随着春节序曲,依照惯例,吃过团圆饭后,下一步便是纷繁复杂的,今天长辈,明天同学,后天朋友,然后乐此不疲的牌娱等等,一个也不敢落下。这种来来往往请吃请喝,终日奔波在各家餐桌之间,一时间美酒佳肴,杯声四起,觥筹交错。
春晚也吸引不了眼球,且如今的连带wifi功能的彩色电视机早已不及昔日年代里的人们,对黑白电视机守待春晚的那份情怀了。取而代之智能时代,是群发短信、微信拜年的祝福话语,及抢红包、发图片等风声鹤唳,渲染的是现代过年不一样的情怀。
话说,如今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似泡在蜜罐里,天天生活如过年,时时都有新衣穿。年的寓意,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不了解、不明晰的。他们没有渴望,没有喜悦,只想铺天盖地的玩手机,抑或光怪陆离的游戏厅,及长辈们大额数字的压岁包……
送走狗年迎祥猪,农历2019的年,转瞬即到。都说今年福猪年,祈愿,人们福寿百年,猪事顺利。
期待的是美好,流逝的是光阴。如今,年,换回的是记忆,它在有生之年,留给我的不再是憧憬和欢乐,而是一个失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