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天真冷,尤其是这儿。
墙皮因为潮湿有些微张,半掉不掉,看的人很是揪心。
只身北漂,丢了梦想,一无所获,这已是李林在帝都的第五个年头,这狭小的地下室还是公司提供的廉租屋。
东西五步,南北十步,站在床上便直不起腰来5,一根粗铁丝弯弯曲曲的缠绕着那个完全绣死的钉从床边的墙一直扯到那个卫生间的门框上。李林当初全当那是个晾晒衣服的地方,后来过了几年,依旧薪资微薄,加班深夜,一开房门,觉得这也可能有些别的用处。还有那个可怜的卫生间连个门都没有,里间的裂了纹儿的镜子直打在床边暗潮的墙壁上。
听说镜正对床,风水不好,李林干脆每次都背对着它睡,可是还是被卫生间里传出的腐臭发霉的气味恶心到。
李林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躺在床上的姿势都没变过,有人敲过几次门,他也没开,他实在不想动,外面太冷了。
不过这边的肩膀实在被压的太久太麻,他必须的换个方向了。
那一角墙皮越裂越大,再没撑住,掉了一地。
镜子里四目相对,那颗头正挂在那晾晒衣服的铁丝上,是李林。
又过几年,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这地方就来了个新人,他开了门,被一室的腐坏气味冲的打了个喷嚏。他仔细的照了照镜子,冲那里面的自己打了个招呼咧开嘴笑,那是对帝都生活的向往与对理想的憧憬。
他发现床边墙上有一个锈死的小钉子,卫生间的门框上也有一个,他想要是能在这拉个铁丝,那衣服可就有地方晾了。
而帝都的冬天刚过,又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