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吃饭时候,听二师兄说他曾经有一次去甘肃某个地方出差,吃了当地一种叫“人参果”的水果,甚至好吃,看着二师兄意犹未尽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虽然不曾见过这种水果,想想应该是好吃的,于是就上淘宝给家里买了一箱。说是一箱似乎都很是夸张了,其实也就只是5斤,5斤的果子不过十来个,二师兄说他当天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六七个果子的时候多少带了些没吃够的遗憾意味。
今天爸爸收到了快递,很是开心。晚上妈妈微信上给我说“你买的果子应该很贵吧,给你留下几个吧!”。母亲发微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忙于工作,待看到留言的时候,已经时差了很久。起初不禁觉得母亲好笑,笑后又有些感动得泪目,这才十一月末呢,等我回家的时候也都过年了呢!
妈妈一定是看到这陌生的水果,听着这贵气十足的名字,想着:嗯,这水果应该价格不菲。再加上之前给他们说了我也没吃过,听说很好吃,希望合他们口味。于是想着给我留着。
“人参果”,听名字不禁让人联想到《西游记》里那棵“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的人参果树,想必应该稀罕名贵得很吧!其实不然,实际上我买的人参果也不过几块钱一斤的水果,并无什么“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的样子,说真的,看起来也并无半点儿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甚至我想用“朴素”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它,就像大西北的汉子一样朴实。只是爸妈从未见过吃过。
从小到大,母亲总是喜欢将她觉得贵的、好的的东西留着给家人,或者是出差在外的爸爸,或者是去外婆家过周末的弟弟和我。总之,和我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态度截然相反。“未雨绸缪”的物资储存是父母那辈人曾经迫于年代背景而遗留下的生活方式,但在如今物资丰饶的时代下,父母依然将这种“优秀的、良好的”生活方式发扬了下来。以至于很多时候我们的新旧思想总会有火花擦亮。
而如今随着年纪渐增,我才明白,这种类似于囤积的生活习惯里藏的是对出门在外的家人的牵挂。
去年邻居姐姐送了两箱产自西安临潼的石榴,妈妈知道我特别喜欢吃石榴,便专门留了一箱给我,从国庆到过年呢!过年回家,打开箱子,尽管有三分之一的石榴都坏了,但还是保留了一大半的完好,晚上坐在沙发上剥着石榴看着电视,满满的都是幸福感。这石榴吃着就是和自己买来的不一样!
曾几何时,我也抱怨过且不耐烦妈妈的生活方式:我们在外面有好吃的好喝的,真不用给我们留着,而且好几次都是好心留着留着到最后全坏掉扔掉了,谁都吃不上!但是当自己有了心上的那个人之后,在外面吃上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会想着打包给他带回去,或者记下店名和菜名,索性下次带他去饕餮一顿。如果对方表现的欣喜开心,那我心里也乐开了花,若是偶尔不合对方的胃口,对方的一个皱眉或者勉强的一个微笑,自己心里也扭成个疙瘩。
年少轻狂,所谓浪迹天涯,踏尽落花、饮遍酒肆。其实岁月教会我们的是回头,是珍惜,是同理心。当酒冷肉凉,牵念的不过是昏黄灯光下,家里一碗汤的温度。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