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宁静的气息与河那边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健丢了手上没燃完的烟头，他最近烦心事儿挺多的。从月初找工作面试的碰壁到家里越来越频繁的催婚。可能这便是他本命年的多灾多难吧。

      “嘟....嘟.....”电话铃声打乱了李健的思绪。

        本来心情烦躁的他却突然兴奋了起来，“婷姐，怎么样？那事儿能成吗？”

            电话那头说道“李健啊，我们局长看了你的资料，虽然不错，但是.....”

           “诶，婷姐，你看，我这警校毕业的，又当了三年兵，简直能文能武啊，在说了，我都往你们局里跑了一个月了，这诚意也有了吧.......”李健口若悬河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说起电话那头，他可是又气又恨又没办法。一听说警察局里招人，他来忙拿着自己乱七八糟的证件跑来应岗，却不想来应岗的可谓是人山人海，自从他把简历交上去了之后就没信儿了。每次他去询问别人都说应岗人数太多，看不过来，叫他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一个月。倒是那边一个叫周婷的女刑警让他给跑熟了。

          “嗯，我们将应岗人员的简历都看了一遍，选了五个人交给了局长，局长他亲自选的你”电话那头一副无奈的语气，好像在说“终于可以解脱了！”

            “真的？婷姐？”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李健还有点儿不相信！

           “对啊，我们局长也是当过兵的，所以他很欣赏你”

            “耶！”李健得意的差点儿将手机都扔了出去“婷姐，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工作啊！”

        “明天吧，把相关资料带过来，先登记。哦，还有，别叫我婷姐，我也只是比你大一个月而已”

      “好的，婷姐姐，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请你吃饭”

        李健挂了电话，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儿的向河里扔了过去。终于有件好事儿了！

       紧接着，李健便快步想河的对面走去。

       寂静的夜，倒把默默的水流声凸显的很清晰，李健的脚步在河边突然停了下来。倒不是他要欣赏这夜色，而是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黑色的袋子被扔在了河堤上，袋子里有暗色的液体往外流，沿着扭曲的印记，一直流到了河里。李健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

       李健缓步向那个黑色的袋子走去，地上暗色的液体是血液，已经开始凝结。

      毕竟当了三年兵，李健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这里面装着尸体！

      李健蹲下身子，解开了被血液完全裹湿了！绳结顺着液体被拉开了。

       饶是李健当了三年兵，自认各种尸体也都见过。此时却也恶心到吐！

     绳子一解开，里面的东西就散了出来，好像被压的太紧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

     一时间各种内脏顺着原先血流的轨迹，一骨碌的滚了出来，最后停在了一米开外。

    李健强忍着恶心探查了一番，死者几乎被剁成了肉泥，粘着袋子上，分不清部位。

     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如此对待？凶手的人性到底是有多扭曲？

     李健马上站起身，给周婷打电话！

     猛然，李健突然意识到一点，袋子里没有头颅，头颅是人体中最坚硬的东西，即使砸碎了也能一眼看出来。但是在刚刚的袋子里却没有头颅。

      李健一边等着周婷，一边在四周查找线索，毕竟将尸体破坏成这样，在沿途不留下些印迹，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李健找到了一些血迹，血液的密度非常大，用袋子装，时间一长，必然会溢出来，尽管已经被凶手破坏了，但还是知道了凶手来时的方向。

      李健顺着这些印迹一路找到了河边，可能是因为那些尸体碎肉的原因，这原本风景秀丽的河流此时倒是让李健有些作呕。

      不过李健倒没时间去想这些，他紧紧的盯着这些一点一滴的血迹，好像是凶手故意在引诱他一般，每到了快消失的时候，便又出现了。又像是来自死者的呼喊一样！

     最后，李健停在河道边的一个洞口面前。

     这条河就想是人工挖的，沿着安阳市缓缓流着，一些工厂的污水处理都排到了这条河里。而李健面前这个洞，正是一个排放污水的下水道。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河那边的市区灯火通明，这边却一遍漆黑。在这个下水道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健在迟疑，要不要进去？或许应该等到周婷来了，再一起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他居然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缓缓向下水道里走去。

     李健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仔细辨别着周围的事物，缺氧、呼吸困难是李健现在的感受，走了大概十米，下水道里出现了岔路和向上的阶梯。

      李健停在了岔口，后背冒出丝丝凉意。

    刚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便遇上了这种事情。

     “滴答......”在寂静的下水道里，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岸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婷面色苍白的从旁边走了过来，目光刻意回避着那个黑色的袋子，看样子是刚刚吐过。

      两个身穿白褂的法医正在处理碎肉。

      周婷拿起电话，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给李健打过几次了，但是都没发接通。

      果然，手机里传来的依旧是忙音。

      “周警官，死者的头颅不在”一旁的法医起身对周婷说道。

        “好，知道了，你先将这些碎肉弄回警局，凶手太过残忍，若是被人看到，怕是要引起恐慌”

         周婷又四处望了望，李健还没有正式入职，局里大多数人也不认识他，也不好去找。但是他现在又没有踪影，这着实让她有些担心，不过还好，李健当过三年兵，就算碰到歹徒，也应该能解决。

       突然，一个人从河边走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东西，几名警察不认识李健，想要冲上去将他制服，却被周婷拦了下来。

       李健手里拿的正是死者的头颅，他现在回想起洞里的情景，都还有些后怕，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鼻梁，有些粘稠，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被悬挂在洞顶的头颅。

      “婷姐...呐，这个应该就是死者的头颅。”

          原本情绪渐稳的周婷，看到李健递过来的那颗头颅以及脸上大大小小的针孔。不由得又是一阵作呕。

         十二点，李健跟着周婷一起回到了局里，一路上他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他在努力的回忆，他确定，当时凶手就在那个下水道里，但是他却有一丝熟悉但是恐惧的感觉！

       是那种感觉促使他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