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逝去万籁宁静,一切返璞归真;白霜初上始冬乍寒,原野裸露坦然。
站在城郊望去,荒芜的郊野泛着灰黄,视线无遮拦的向远方延伸,高于地表的东西一览无余。由近及远,塔吊孤悬铁塔耸立,电杆成排孤树指天,独立的水塔单挑的机井房,起伏的山峦村落的炊烟,就像在展现一幅凝重的素描画。匍匐在地表的茬根露着狰狞,未割倒的秸秆在风中颤栗,翘在枝头的几片枯叶朝不保夕,天空都清冷的不见云彩,也就是电线上一对儿正在梳理羽毛的喜鹊,凭添了郊野中的几分动感。
单一的土黄色让人觉得单调,沟壑裸露的沙石白得晃眼,悬坡上扎冉着盘根错节的树根,土层赤裸的剖面一下子让人看见了它的隐私。立在一个荒坡上睹凝,看得见田地的网格,看得见地埂的曲直,看得见小径的走向,看得见水渠的迭起,这一切都肃杀着视野,沉寂着凋零。时间走到了冬的节点,大地回归了本原,这一切或许都在直白,都在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草黄了叶枯了,它们走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天赐。也可能就是那么一粒草籽换来了草木的一生,如今它们是这棵干挺的蒿草,那株枯黄的旱苇子,卷成团的干沙蓬,枯黄的藤蔓,还可能是地垄上那片摇曳的干黄的狗尾草……
静静地注视它们,思维再一次飘逸的放开打量它们,一种虔诚,一种发自内心的虔诚就会由衷而出,叹可叹,短短的生命就在四季的交换里定型了消亡了。也许它们会在寒风中抱怨生存的时光太短,也许它们在回味短暂生命的娇艳,它们现在安静了,似乎在沉稳地说着来过了就不后悔。恍然觉出自然公正,恣意的生长是不可能的事情,来的时刻来,去的时刻去,冬天的萧杀为的正是来年的新生。
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成不变。沧海桑田河流改道,朝代更迭演绎历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眼前这看上去贫瘠的荒野,何曾不是四季轮换的明确注解,何曾不是起始与消亡浓缩的推演场。凡事生息有道起落不定,一味的前行与休止定然会违背客观。于是,生生长长花开花落,郁郁葱葱遍地金黄,种庄稼、栽果树、春华秋实那是人为的希冀;寸草春晖随意生长,开花结籽天麟繁衍,春醒来、冬藏去、年年轮回这是自然的力度。
回味其中的道理,相比之下我们的人生是何其的漫长,扼腕思谋草木的一生,与我们的人生是何其的相似。这从始至终中间的一段路程,与其说是一种经历到不如说是修行。大千世界的万物都只是平平一份子,一旦纳入了属于生命的范畴,这平平的释义就会富含活力,因参与生命的轮回而彰显华彩。
这空间涵盖了多少的日出日落,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见证了多少是是非非。思来想去,我们应该凝结出感恩这个词汇,感恩来到这个世上,所有的经历就如同草芥生长,只不过人生的经历有着诸多的随意性,这就是世上唯一最高级生灵特有的优越性。
沧桑大美,感悟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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