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对我来说是个很尴尬的年纪。
走过了少年,走向青年。
二十出头的我在读着一个一般的大学,怀着愚昧的思想,过着平庸的生活。
大一大二的点滴,用一个词概括起来就是 沉默。
没错,我大学生涯的前半段时光,是用灰色的沉默走过来的,我没有去了解我所在的城市,没有去了解我所在的学校,更没有去了解去接触自己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我不想出门,不想面对他们,我不善言谈,我只会苟且。
我行尸走肉般的上着课表上的每一堂课,眼睛看着黑板或手机,心中有平原有草地有大海有草泥马,更多的却是荒芜与迷茫。
那时的每次期末考都是一场战争,我可以花去一周时间打出相对漂亮的一仗,但战争过后,我又恢复了落寞。
落寞的在外表现便是同学眼中的高冷。我畏惧与他人接触,因为我羞涩自卑。他人不愿与我交友,源于我冷漠无情,脾气古怪。
我就这样生活在社交的绝缘圈子里,整整两年,最后落得的下场是大学两年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当我郁闷到难以自持时,食物成了我的情感寄托,我开始发胖。
我,就像是来自荒芜人烟的小镇里的古旧列车,缓慢而又艰难的行驶着,痛苦而又病态的呻吟着,轨道的尽头是无法预料的黑暗。
有那么一天,我突然从梦中醒来,那时,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从梦境中回神,梦境中的我回到了中学,我走在屋檐下,背着双肩包,鼻头冻的红红的,走廊的尽头就是我的教室,初一(1)班,我的班主任头发稀少,心却很暖,五观超正,人称老怪。在梦里,他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我,不经意间竖起来兰花指的同时,他说了句:“你又迟到,赶紧进去,早读开始了!”
我立刻低头走进班级,班里的读书声此起彼伏,极其噪耳。同学们一个个看似正襟危坐,极其认真,实际上耳朵都竖的老长,语速堪比老和尚念经。
我依旧躺着,窗户外面晨光熹微,我突然很想哭。我几乎不敢回忆在那之后的事情。
我的成绩很好,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于是,在我自卑的内心深处渐渐衍生出来的狂妄与傲慢控制了我。
初二时,我像变了一个人。骄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规矩方圆,不懂尊师重道,甚至无心学习。
初三那年,我的狂妄惹怒了曾一次又一次将我叫进办公室苦苦劝导的新班主任,她放弃了我,我自甘堕落。
我的堕落制使我的父母花了很多钱才让我上了市重点中学,在那里,我又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好学生的光环不再属于我,我不会结交朋友,寡言少语,封闭自己的同时又像是一头牛,死板而固执。
高一班主任很年轻,可我不愿意与他接触,我很怕被他看穿,因为我的保护膜太薄。唯一不变的是,我还是没把学习放在心上,因为愚昧的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即使努力学习也学不好。
然而,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了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