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父与子
z,总务主任,校足球队总教头。Z是大忙人,诸如年级管理,师生伙食,校园卫生,公物维修,作息信号,会议记录……均在Z的名下。
Z,常年着运动服,常年满脸笑容。每天清晨和黄昏,校园里便响起他的哨声与口令。那是他和小小足球队员在训练。Z酷爱体育,篮球是强项。身体发胖后,擅长做裁判。他的课堂,变着花样吸引孩子。废旧轮胎刷上红色、黄色、蓝色的油漆,体育课上孩子们推啊滚啊,玩得不亦乐乎!
Z和他的儿子D,父子同校。父子俩笑容神似,他们无需调动几根神经,就可以向你绽放一个笑脸。当然,Z的笑成熟浑厚,D的笑纯真稚嫩。
我在办公室批改作业。D歪歪扭扭地走进来,他尽可能地靠近我。接着,D撩起衣服,鼓动肚皮,展示肚脐眼上的人脸贴画。见我被逗笑了,D像被猎人追赶的野兔一般,转身飞跑出去……只留下“咯咯咯”的爽朗笑声!
有其子必有其父,Z自然是个很爽朗的父亲。他抽烟,掼蛋,酒量也大。一次聚会。Z畅饮之后,去歌厅发泄。高歌数曲,歌罢,终于倒向沙发,吐了个遍地开花。我据此推断:此人首先能喝,喝了能唱,唱了还能吐……Z不拘小节,粗犷放达,实属性情中人!
我在班上拖课。D和少先队几个小头领来检查卫生。D显然还没适应这个岗位,他故意不看我。歪着头转了一圈,赶紧溜走。午饭时,我拦住D,佯装打探消息:“小D,扣我们班分数没?”D垂着眼皮,说:“扣了”。他偷看我一眼,仿佛觉察出不妙。然后,他踮起脚,嘴凑到我耳旁嘀咕:“你知道吗,都是我们组长扣的,我没扣你们的分!”
Z闲暇时,常和我一起抽支烟,聊聊天。Z对教育的看法,颇领先于当前教育的现实。他委屈地认为,自己的学科没有得到重视,在语文、数学、英语等等所谓的主要学科面前,体育显得弱不禁风。Z的朋友圈,常有类似忧心忡忡的语句。我看了之后,觉得他说得很到位。但是,局长,部长看不到,说了也白说!
语文课上,老师问,盘古死后,他的身体变成了什么?D立刻举手:“他的喜怒哀乐,变成了人间的春夏秋冬!”课堂上一片赞叹。没过多久,D又举手,说:“盘古死后,他的屁股变成了大峡谷!”话音刚落,哄笑炸响。尔后,D再举手,老师没再让他回答。因为,接下来,他会有怎样新奇的想象,真是防不胜防。
课间,Z不禁感慨:“D儿的联想,莫非是因为我常揍他屁股的缘故?”D的淘气与粗心,让Z着实有些头疼。常常考后,Z立即来翻看D的试卷。Z边看边发牢骚:这个字左右颠倒了,这道题忘记做了,这个数字看错了……然后叹气,但还是一脸笑,只是没有平常那么灿烂。
D其实是很可爱很有灵气的孩子。他爱读书,爱练书法……他爱笑乐观,他的童真纯情真的感染了我。Z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花开!
Z和D父子,在我看来,是我们校园的一对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