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曹雪芹的炼“字”
《红楼梦》字字读来皆是血,如果我们不逐字地细细品读和玩味,就无法读懂作者隐藏于字面以下的内容。
品人名
从贾府的先祖说起,宁、荣二府的创立者分别是贾演和贾源,他们是贾府“安宁”和“荣耀”的繁“衍”者和“源”头。但是到了贾代化和贾代善这里,贾府的基业就开始向着衰落的方向“嬗”“化”了。贾家父子两辈的名字正体现了贾府从兴盛到嬗化,最终走向衰落的轨迹。
还有小说中最先登场的甄士隐和贾雨村,一个表明是将真事隐去,另一个则声明用的是假语村言。既然是“假语”,那自然就是胡诌的假话了,恰好这贾雨村就是“湖州”人氏,姓“贾”名“化”。作者提前声明,就算书中有什么内容犯了忌讳,也不过都是胡言乱语,没办法认真的。
还有,贾宝玉的前生是神瑛侍者,“瑛”是像玉而不是玉的美石,所以说他是假宝玉。而林黛玉的前生绛珠仙子呢?“绛”为红色,“珠”是泪珠,“绛珠”就是泣血成泪的意思,不但主人公黛玉最终泪尽而逝,就连作者自己也是以血泪为墨写就的这部小说。
品地名
在小说的开头,作者先讲述了一段神话:无材补天的顽石被女娲丢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荒”即荒唐,“无稽”就是无稽之谈,前两个地名也在说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而最奇的却是这青埂峰,“青埂”就是“情根”,也就是说,这块顽石之所以会遭丢弃,其根源就在于他有“情”。
此外,在写到秦可卿夭逝,贾珍为她大办丧事的时候,作者又写其用的是一口出自铁网山上的高级棺材。铁网山虽然是作者虚拟的一个山名,脂砚斋却点明“所谓迷津易堕,尘网难逃也”,这“铁网”二字,正预示了贾府难逃倾覆的结局。
品物名
贾宝玉在神游太虚幻境时,看到那里所用的薰香叫“群芳髓”,所品的茶叫“千红一窟”,所喝的酒叫“万艳同杯”。很显然,所谓“群芳”“千红”“万艳”都代表的是普天之下的女子。而群芳“碎”了,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可见,封建社会中所有女子的命运和结局都注定是悲惨的。
人名与人品、命运
2.关于“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红楼梦》中有许多诗句同样也是人物命运的谶语,比如元宵节时大家所作的灯谜。这里先来品一品“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这一句。
中秋联句
第76回描写贾府合家同庆中秋佳节的情景,大观园中正门大开,灯火通明,月华高挂,表面看来这里仍是一派豪门景象,然而各种衰败的迹象却不可遏止地显露了出来:在凸碧山庄赏月时,座中空了大半边,对比往年时的热闹景象,真给人以盛宴不再的感觉。黛玉、湘云两人离开众人,来到凹晶溪馆赏月,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仿佛置身于晶宫鲛室中一样。这时耳畔又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在黛玉的提议下,两个人于是联起诗来。正联着,黛玉忽然看到池中有一个黑影,湘云用石头砸去,却是一只白鹤,直往藕香榭飞去了。湘云忽然想出一个妙句来:“寒塘渡鹤影。”黛玉沉思片刻,对道:“冷月葬花魂。”
两句引发的猜想
关于这两句诗,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定有着某种暗示,因为就连偶然经过这里的妙玉听了之后都感觉过于悲凄了。
著名红学家周汝昌先生则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两句诗实际上暗示了黛玉与湘云两个人的命运,她们一个是在中秋之夜、月冷风清之时,就在这大观园中投寒塘自尽的,另一个则“渡”了过去,没有死成。
这溺水而亡的是林黛玉。黛玉生于花朝节,是“花魂”的代表,因此“冷月”之下所葬的“花魂”正是她自己。况且黛玉雅号“潇湘妃子”,真正的潇湘妃子娥皇和女英正是投水而死的。
这“渡”过去的“鹤”就是史湘云。作者曾经以鹤来比喻湘云,说她“鹤势螂形”,而且黛玉在《葬花吟》中也写到“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湘云就是这“鸟魂”的代表。此外,贾母还曾经向大家讲起,说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有一个亭子,叫做“枕霞阁”,她有一次在那里玩时失脚掉了下去,差点被淹死。而湘云的别号恰好就叫“枕霞旧友”,由此推断,湘云应该也曾经投水自尽,只不过她并没有死。
湘、黛结局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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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芙蓉女儿诔》
《芙蓉女儿诔》是宝玉作品中最长的一篇,也是全书所有诗文中最长的一篇,宝玉在其中倾注了极大的感情。这篇诔文名义上是在祭奠晴雯,实际上则是为黛玉而作的。
在第78回中,宝玉得知晴雯已死后,十分悲伤。一个小丫头便信口编造了一个谎话,说晴雯告诉她,自己不是死,而是天上少了一位花神星,要去司主。宝玉又问是管哪一样花的花神,小丫头因见园中芙蓉正开,便说是芙蓉花神。宝玉信以为真,于是写了一篇《芙蓉女儿诔》,来到芙蓉花前为她举行了一个祭奠仪式。
宝玉选了四样东西祭奠晴雯,他在序文中写道:“怡红院浊玉谨
以群芳之蕊、冰鲛之[插图]、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
第一件是群芳之蕊,“群芳”即天下的女儿,“蕊”则是花心。用群芳蕊来祭奠晴雯,说明晴雯在宝玉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然而晴雯毕竟是当不起“群芳之心”地位的,能够称为“群芳之心”的,只有女主角林黛玉。
第二件是冰鲛之[插图],鲛[插图]是一种洁白如雪的绉纱,自古都被用来比喻拭泪的手帕。用冰鲛之[插图]来祭奠晴雯,说明晴雯具有冰清玉洁的品格。此外,宝玉也曾在病中为黛玉捎去两方手帕以寄托情思,所以冰鲛之[插图]更是宝玉献给黛玉的一片真心。
第三件是沁芳之泉,“沁芳”之水即沉浸群芳之水,正所谓“花落水流红”。如果黛玉真是投水而死的,那么这沁芳之泉更是祭奠黛玉无疑了。
第四件是枫露之茗,一方面枫露茶是晴雯爱喝的,所以宝玉以此来祭奠她。另一方面枫叶鲜红,露珠如泪,正是“血泪”,而“血泪”也就是“绛珠”。
可见,《芙蓉女儿诔》名义上是祭奠晴雯,实际上却是为黛玉而作。当宝玉读完这篇诔文后,黛玉忽然出现,二人改来改去,最后竟将其中一句话改成了“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垅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虽然她没有把自己的不祥预感说出来,但是这篇诔文的确成了黛玉命运的谶语。
芙蓉诔:一诔祭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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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晴雯
忌日 中秋后,清冷时节
职业 芙蓉花神 (小丫鬟的杜撰)
名词解释
诔
叙述死者在生前的经历,用在丧礼中宣读的一种文体,相当于现在的悼词。晋代陆机在《文赋》中记述这种文体的特点是:“缠绵而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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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林黛玉
忌日 八月十五中秋节
职业 芙蓉花神 (真正的花神)
掌花资格 ①黛玉曾经在一次宴席上行“占花名儿”酒令时,抽到了一支芙蓉花签,证明她就是芙蓉花的代表。
②芙蓉这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花,也必须得是黛玉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才能掌管。
4.贾妃点戏
《红楼梦》善于采用“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方法,在全书的各处埋下伏笔,让前面的情节自然引出后面的故事。
《红楼梦》中有很多处是借助已有的戏曲曲目设下伏笔。比如在元春省亲时点了四出戏:《豪宴》《乞巧》《仙缘》《离魂》。脂砚斋是这样批注的:“所点戏之剧,伏四事,乃通部书之大过节,大关键。”
《豪宴》——伏贾府之败
《豪宴》出自清初名剧《一捧雪》,演的是明代奸相严嵩之子严世藩为夺取名为“一捧雪”的奇珍白玉杯而陷害物主莫怀古,致使莫家家破人亡的大冤案。《红楼梦》在48回中也描写了贾赦喜欢古董,于是勾结贾雨村陷害石呆子,最终夺其古扇的事。贾赦因古玩而害人的事绝不仅仅这一件,而贾府最终的败落也正是与这项罪名有关。因此,元春所点的这出戏正暗示了贾府衰败的根源。
《乞巧》——伏贾妃之死
《乞巧》出自清代洪升的名剧《长生殿》,演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死之恋,杨贵妃最终因政治事变而被迫自缢。而从《红楼梦曲·恨无常》中描写元春的文字来看,她也是因为宫廷里的政治斗争而死于非命的,因此,这里是以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做了暗示。元春死后,贾府也便失去了靠山而从此衰落。
《仙缘》——伏甄宝玉送玉
《仙缘》出自汤显祖的《邯郸梦》,演的是卢生在梦中经历繁华富贵、盛衰荣辱,梦醒后又在吕洞宾的度化下,替何仙姑到天上为王母当扫碧桃花的侍者的故事。根据“脂批”的提示,这出戏应该是指曹雪芹原作所写,宝玉通灵玉被盗命在旦夕,甄宝玉将所获得的真玉送还而度化了贾宝玉。
《离魂》——伏黛玉之死
《离魂》出自汤显祖的名剧《牡丹亭》,描写了杜丽娘为情而死、为爱还魂的故事。这里则暗示了黛玉正如杜丽娘的离魂一样,泪尽夭亡的悲剧结局。
元春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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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贾元春
身份 贵妃娘娘
死因 因身体发福引发痰疾,最终痰厥而死(高鹗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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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到底是怎么死的?
1红楼梦曲
恨无常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从“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这句话来看,元春显然是要亲人以她自己的含恨而死作为前车之鉴,赶快从官场中脱身,避开即将临头的灾祸。
2贾妃点戏
《乞巧》
《乞巧》是《长生殿》中的一出,脂砚斋说这是伏贾妃之死的剧目。《长生殿》叙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死之恋。由于唐明皇一味宠幸杨贵妃,最终引发安禄山称兵造反,杨贵妃被迫自缢而死。
结论:
元春应该是由于封建统治阶级宫闱内部的互相倾轧而致死的。
5.清虚观拈戏
《红楼梦》中还有一处写到戏目,这也是作者为全书情节埋下的伏笔。
在第29回中,贾母率家人到清虚观打醮,贾珍一时来回:“神前拈了戏,头一本是《白蛇记》。”贾母便问是什么故事,贾珍说是汉高祖斩白蛇起首的故事,贾母听了很高兴。贾珍又说第二本是《满床笏》,贾母笑道:“这倒在第二本上?也罢了。神佛要这样,也只得罢了。”又问第三本,贾珍说是《南柯梦》,贾母听了便不言语。贾母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本:《白蛇记》
《白蛇记》演的是刘邦醉斩阻道白蛇的故事,象征着起身微贱而后来达到极贵,在这里则反映了贾府的兴起。据说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就藏有《汉高祖斩白蛇》的剧本,从中也可以看出曹家丰厚的家学对于作者的影响。
第二本:《满床笏》
《满床笏》是清代在生辰上寿时常演的吉庆戏目,演的是唐代“老令公”郭子仪过生日,郭子仪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婿,他们个个都是大官,于是这七子八婿都来祝寿,祝寿者的笏板摆满了笏床。这出戏暗示了贾府之“盛”,所以贾母听说拈到了这一出后,笑着说:“这倒在第二本上?”
第三本:《南柯梦》
贾母听到第三本是这出戏时,便不言语了。为什么呢?因为《南柯梦》演的是梦中历尽荣华,忽遭祸败,醒来方知是梦的警世故事。这出戏并非吉庆喜事,所以贾母才会兴致大减,沉默不语。作者在这里正是以《南柯梦》的故事来预示贾府将遭祸败,它的“兴”“盛”,都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可见,《白蛇记》《满床笏》《南柯梦》三本戏,正暗示着贾家由兴、盛,再到败落的发展轨迹。
贾家的兴衰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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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次饯花会
《红楼梦》前后共描写了三次饯花会,一步步送走了大观园的《乞巧》
《乞巧》是《长生殿》中的一出,脂砚斋说这是伏贾妃之死的剧目。《长生殿》叙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死之恋。由于唐明皇一味宠幸杨贵妃,最终引发安禄山称兵造反,杨贵妃被迫自缢而死。
结论:
元春应该是由于封建统治阶级宫闱内部的互相倾轧而致死的。
5.清虚观拈戏
《红楼梦》中还有一处写到戏目,这也是作者为全书情节埋下的伏笔。
在第29回中,贾母率家人到清虚观打醮,贾珍一时来回:“神前拈了戏,头一本是《白蛇记》。”贾母便问是什么故事,贾珍说是汉高祖斩白蛇起首的故事,贾母听了很高兴。贾珍又说第二本是《满床笏》,贾母笑道:“这倒在第二本上?也罢了。神佛要这样,也只得罢了。”又问第三本,贾珍说是《南柯梦》,贾母听了便不言语。贾母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本:《白蛇记》
《白蛇记》演的是刘邦醉斩阻道白蛇的故事,象征着起身微贱而后来达到极贵,在这里则反映了贾府的兴起。据说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就藏有《汉高祖斩白蛇》的剧本,从中也可以看出曹家丰厚的家学对于作者的影响。
第二本:《满床笏》
《满床笏》是清代在生辰上寿时常演的吉庆戏目,演的是唐代“老令公”郭子仪过生日,郭子仪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婿,他们个个都是大官,于是这七子八婿都来祝寿,祝寿者的笏板摆满了笏床。这出戏暗示了贾府之“盛”,所以贾母听说拈到了这一出后,笑着说:“这倒在第二本上?”
第三本:《南柯梦》
贾母听到第三本是这出戏时,便不言语了。为什么呢?因为《南柯梦》演的是梦中历尽荣华,忽遭祸败,醒来方知是梦的警世故事。这出戏并非吉庆喜事,所以贾母才会兴致大减,沉默不语。作者在这里正是以《南柯梦》的故事来预示贾府将遭祸败,它的“兴”“盛”,都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可见,《白蛇记》《满床笏》《南柯梦》三本戏,正暗示着贾家由兴、盛,再到败落的发展轨迹。
贾家的兴衰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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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次饯花会
《红楼梦》前后共描写了三次饯花会,一步步送走了大观园的
“春天”。
第一次:宝黛葬桃花
第一次饯花是在第23回众人刚刚搬进大观园时,宝玉偷偷躲在树下看《会真记》,看到地下落满了桃花瓣,便兜起来撒到水中。这时黛玉走来了,她建议把这些花瓣装在花囊里,埋在土中……黛玉后来曾经写过一首《桃花行》,这首《桃花行》以花喻人,以人比花,写尽了离别与丧亡的悲哀,而黛玉的生日恰好又是花朝节,可见桃花就是黛玉。桃花在群芳之中最先凋零,“一叶知秋”,宝黛二人共葬桃花,已经透露出春将离去、群芳将尽的结局。
第二次:群芳饯花神
第二次饯花在第27回,芒种节这天,大观园的女孩们集体在园中饯祭花神。芒种是立夏和小满之后的仲夏节令,它标志着从此进入盛夏而与“三春”告别。这就意味着贾府将进入秦可卿所说的“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的境地。这次饯花盛会的意义不仅仅是饯别众花,进入诸芳凋零的夏季,也预示着大观园中的女儿从此将四散飘零。
第三次:群芳送春
第三次饯花是在第63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众人在宴席上行起了“占花名”的酒令,牡丹、红杏、海棠、老梅、芙蓉、桃花、荼蘼……一一对应其人:黛玉是“风露清愁”出污泥而不染的芙蓉,探春是日边倚云而栽的“瑶池仙品”红杏,宝钗是“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牡丹……而荼蘼花签上又写了什么呢?——“开到荼蘼花事了”,而且签上还特别注明:在席者各饮三杯送春。可见,这场为宝玉贺寿的夜宴实际上却是众女儿为了“花事了”而举杯相送的饯花会,作者在一次酒令游戏中巧妙地对女孩们的命运作了交代。
大观园中三次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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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日与人物命运
元春生于大年初一,于是便做了娘娘。红楼人物的生日里面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神秘的信息?
《红楼梦》第62回中有一段描写:
探春笑道:“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大年初一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三月初一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二月没人。”袭人道:“二月十二日是林姑娘,怎么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
这一段对话里交代了元春、宝钗、王夫人、贾琏、林黛玉五个人的生日,其中还包括了太祖太爷(贾源)和贾母的生日。这些人物的生日里都包含着暗示人物性格命运的信息,说起来倒十分有趣:
贾元春:正月初一生。这一天为春节,也称元日、三元。又由于元日为启元的意思,所以贾家的太祖太爷也是这一天生日。
薛宝钗:正月二十一日生。这一天为穿天节,也就是“交甫解佩之日”。传说郑交甫曾向二女请佩,也就是求婚,受佩后不久就死了。这里是没有结果的意思。薛宝钗生于穿天节这一天,暗示着她后来的命运。
林黛玉:二月十二日生。这一天为花朝节,也就是百花的生日。书中还说花袭人与林黛玉生在同一天,特意把“花朝”日点了出来。这表明作者把林黛玉视为花神。
贾探春:三月初三日生。这一天为清明节,正与其判词“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相应。
巧姐:七月初七日生,这一天为乞巧节,因此刘姥姥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王熙凤:九月初二日生,九月初九为重阳节,王熙凤的生日未到重阳,大概是暗寓凤姐未能重阳,命未尽便夭亡了。
此外,还有王夫人、贾琏、薛蟠、贾母的生日,也都各有含义。
红楼人物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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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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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
正月
生日:正月初一。
节日:春节。
习俗:放鞭炮。
寓意:一年之首,元日为启元的意思,因此也是太祖太爷生日。
生日:正月二十一。
节日:穿天节。
习俗:妇女将有孔的小白石子系在头上求子。
寓意: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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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
二月
生日:二月十二。
节日:花朝节。
习俗:少女剪彩绸挂在花枝上,叫做“赏红”。
寓意:喻为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