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会和你谈梦想了,因为谈梦想奢侈,我们每个人心底的梦想也太遥远。梦想愈美丽,愈显出现实的苍白。
而在二十年前,在那个校园里的青葱岁月,在一弯新月的夜空下,我几个同学在教学校前把酒长谈,又确乎谈过梦想的,我记得我说过,我的梦想就无忧无虑地去旅游,看大好河山,看潮起潮落,我想去看大海的的辽阔、草原的壮美、高山的雄伟。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终于来到了呼伦贝尔草原,汽车在草原上穿梭,我望向车窗外,满眼都是绿色,草原象绿色的大海般绵延不绝,间或有羊群、牛群在吃草,真是风吹草皮低见牛羊。
对于草原,我感触于她的无与伦比的美,可是当我想描写这种美时,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文字的贫乏,也许愈是美的东西愈是简单,像草原、大海都是如此,美得让我们都无法找到合适的文字来形容她了。
草原上不仅有绿草,还有油菜花,这让生长在江南的我惊喜万分,我没有想到,在这盛夏之时,居然在草原上看到油菜花,那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如金灿灿的绒地毯,与江南的油菜田大不相同,江南的油菜田被田埂、村庄分为一块一块,很难看到这样大片的油菜田,北方的一切都可以以其博大来展示给我们看。
草原上的湿地显得如此珍贵,不像江南的湿地那般有高大的树木,有成片的河塘,坐着乌篷船享受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乐趣,塞北草原的湿地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孕育而成,河边成片的生长着矮树,在这雨水稀少的地方,能有这样一片湿地是多么不容易,我们能够想象,千百年来,牧民们就是沿着这些河流逐草而居。
曾有一日,车辆载着我们穿越大兴安岭,一路上,莽莽的原始森林展现在我们面前,路两旁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再远出,有参天古树郁郁葱葱,你无法说出它们的年龄,因为它们粗壮高大的身躯使我们无法用肉眼判断出它们到底生长了上百年还是上千年。
最是难忘的是住在草原的那一日,我们整个人都完全置身于大草原深处,几日来都只是在车上、在路边看着草原,而真正住在草原深处就只那一日,环顾四周皆是碧草,我们所看到的只有草原的绿色、天空的蓝色和云朵的白色,孩子们尽情地在草原上奔跑,那成片的羊群受到了惊扰,由此地一同奔跑到彼处,象一片地面上移动的白云。草原上还有土拨鼠,它们在草原营造了很多个洞,可以供自己居住和躲避敌人,孩子们发现土拨鼠,异常兴奋,而土拨鼠则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待你走近约3米左右,就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我在凌晨四点时起床看草原的日出,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慢慢升起,照得满天的云霞绚烂多姿,整个草原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中。一个人站在草原上,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你会感觉的人类的渺小,感觉到自然的伟大。
在草原上,我第一次骑上了骏马,骑在马上漫步草原,阳光慵懒得撒在身上,马儿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一边的蒙古汉子唱起了蒙古歌,歌声悠扬嘹亮,飘荡在草原的上空,我虽听不懂其中意思,但那种真挚的情感却是能听得出来的。我属马,自觉性格与马相似,喜欢有一个目标,一直向着目标奔跑,所以我对马儿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当我骑了半个小时后,下马摸摸马头,马儿仿佛很有灵性似地发出一阵嘶鸣。
这就是蒙古人的家园,这就是漠北的草原,这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们生长的地方,这是卫青、霍去病们血战沙场的地方,而今我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日升日落,看着碧草连天,看着牧民们辛勤地劳作。
此刻,就让梦飘在辽阔的草原上,飘在我们被寻求自由的心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