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路太长,
他们害怕忘却,
又担心被忘却。
只能三步并两步,
时不时回个头。
与梦中挣扎的亲人,
交于一瞬。
每一次沉重地醒来,
都如羽化般轻盈、缥缈。
机械式的洗漱,
很快冲淡这份突如其来的愧疚。
像挤出的牙膏,
席卷窝藏一整夜的恶臭。
冷风被堵在车门外,
他们排好队,低下头,
如同一节节折叠蠕动的肠道,
手上的荧光屏快速跃动,
努力抑制住容易传递的哈欠。
这些记忆的阻力,
串成积压已久的废气,
推动遗忘的载体,
不断向前。
有些人认为自己从不会做梦。
有些人总在做梦前,
懊悔反反复复的不长记性。
前者,是否更率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