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了12盘这个圣地,心中向往的情结,已经很久很久了,本周末我们决定向12盘出发。
星期六,我们大约30人相聚在宝鸡火车站的旗杆下,准备进军12盘。早7:30分我们准时上车,由于有两个驴友迟到,所以发车前稍稍耽误了几分钟,但是这个不愉快很快就被我们车上的气氛淡忘了。群主为了惩罚迟到者,建议他们学驴叫,夜鹰和倾听心声再三推脱,可是由于纪律鲜明,所以后来不得不接受了惩罚。
我们一路欢歌笑语快速的驶向目的地,经过将近3个小时的盘回,我们终于在大山深处的最后一道弯梁远眺到12盘村,我们透过车窗看见了隐在大山深处的房子,它召唤着我们这些背包人,宛若妈妈那一绺白发在晨风中飘动,跟着她的眼球就定格在风中。宛若父亲用过的那一具犁,哪怕它此时凉在雨中,跟着它的心就定格在田野。
村庄的房屋层层叠叠,仿佛回到了儿时生长的地方,一种充满着眷恋的回忆,一种满怀着疲惫的向往,一种跳跃着负疚感的沉重与释放。由于车程过长,下车后我有些轻微的眩晕,但是看着大家都兴致勃勃,我还是咬咬牙跟上了前进的脚步。
淳朴的大山养育着朴实的农民,为了不枉此行,找到隐藏山中的飞瀑,我们在当地找了一个向导,我们跟随着向导的脚步开始进山,其实说是进山,离山根还有很远的距离,只是从山中农庄先穿越而已。
走在村庄的小径上,我找到了深藏的记忆里的东西,仿佛村庄的天空里系着我的灵魂,又好似村庄骚动的空气里有我需要的氧气,村庄的旗帜始终飘扬着我的本质。我没有办法象尘埃一样抖落他们,就象记忆里的炊烟,我远远地看到它从村庄的房顶袅袅地升起来,就能感觉一种甜的味道浸润着心田,我能感觉喉咙的吞咽和腹中的渴望。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扑向她的怀抱,来到这里就来到了我心灵的深处,朴实的村落托着我的身躯升降,沉浮,起伏,我能感觉到身体不被主宰的畅快,就象记忆中的老牛,我能感觉到老牛驮着我的幸福,没有吹笛的浪漫,却有夕阳金色的高贵裹挟着我。
跨过小桥,我们来到大山的脚下,这里的山没有太白那么巍峨的气势,也没有华山磅礴的锋芒,倒是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她默默的奉献着她的血与肉,养育着大山的子民,走近她,你会感受到温暖与安详。这时,利益从指缝中流失,亲情在时空中拉得越加久远,以至消亡。
走过草甸,看见羊群闲散的洒落在山梁,草甸中用木头订建起来的小屋,让人不禁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事,父兄辈可以慢慢地老去,可是我们这一代人却被钉在了他们筑起的十字架上,而我们还有我们的兄弟姐妹们,那些定居在深山中的农民,又在父辈的田地里挖田养鱼种果树,我们又为子侄们筑起了怎样的心灵世界和生存环境呢?
绕过羊圈,有人落伍了,经过我们轮流的鼓励,还是没能打消他退去的念头,最后我们不得不选择放弃。路,前人可以为你踩踏,但是,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走,历史可以在许多人的背脊上流过去,却也在许多人的心灵里停驻。我们可以教孩子走路,却无法扶着她走完一生,所以该放手时就放吧,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头破血流是难免的,因为要长大……
越过第七个独木桥,我们和大部队走散了,一直到了另一个岔路才发现不对劲,经过天马的联系,想要飞热情的指引,我们一行8人原路返回,就在回头走过那个有些坡度的独木桥时,那藏在暗处的恐惧,就像魔鬼一样弥漫了我整个心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快速的通过了。我回头望了望那个小桥,心中冷笑了两声,想欺负我,没那么容易,呵呵。
很快追上了大部队,和他们汇合后的路,越走越险。走到峭壁时,感觉空气不再流畅,身体就要窒息。用独木支起的路,在山里的老头和想要飞等人(还有几个人我不知道网名,实在抱歉)的帮扶下,我们时而顺崖而下,时而攀岩而上。直到牵着某某云和天马手,顺利攀到正路上时,才发现又有小股人与部队走散了。先头部队慢慢前行,向导和各别管理去寻找,遗憾的是我们只是听到了山中的呼应,却始终没有见到人影。
路,越来越难走,通过鸡架峰,再绕过山梁,我们终于遥遥望到了瀑布。走在前面的我和迪纳还有某某云,向着飞瀑狂奔而去......100米,50米,10米,近了,更近了,已经能感觉到飞沫溅到脸上的凉意。一路走来的艰辛,已经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来不及卸下背包,我和迪纳就急切的牵手走到飞流之下,和这山中的美人近距离的拥抱,感受古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激情。
在这里,大家都聚齐后,互相拍照留影,我们大部队也留下了一张稍有遗憾的集体照。回程的时候,因为队伍里面新驴太多,最终决定走大路,以便于赶在天黑前出山。虽说是大道,但是是要登到瀑布的源头,才能走到出山那段路上。登顶的艰辛是难以想象的,就是很多强驴,等爬到山顶的时候,也已经气喘嘘嘘了。天马第一个,某某云第二个,我是第三个登顶的,到了山顶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大约半小时之后,后面的人陆续都跟了上来。
休息时,我们遇到了上山采药准备回家的老农,(深山中的采药人)他也正是12盘村的村长,经过商议,决定让村长带着大部分人回村,向导再次下山原路返回,寻找走散的小股驴友。
一说回家,原来走不动的驴们,蹭蹭的往前窜啊。因为不喜欢恬燥,我走在了最后,来的时候爬上爬下,没有顾得上欣赏路上山中的风景。现在,灵魂经过仙女瀑的洗涤之后,我感觉轻松了好多,一路听着虫鸣鸟叫,欣赏着满山的野果(野石榴),慢慢的挪着脚步,顺便听着夜鹰与村长聊着家常。
夜鹰问他为什么不引进药材种植在离家近的地方,他的言语中怀着对土地神圣的敬畏,透漏着山里人的朴实。土地,于农民而言是村庄永远的保姆,就像当年的祖先一样,当流亡公子重耳向田间劳作的老农乞讨食物的时候,老农捧给重耳一把泥土,就是这把泥土让流亡公子重耳重新燃起了江山社稷的万丈豪情。上学的时候读着这篇课文,我无法理解重耳的情感,今天,我突然明白重耳的精神。我们的祖先正是用自己的双手和着他们的血水和汗水捣腾出了繁衍的文明纪元,曾经为了一口饭,争夺、侵略、杀戮,朝朝代代,血腥浸透了我们的土地,可是深山里的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历史,他们朴实的生活在这里,远离新修的水泥马路,在黎明的晨曦中仍然保持着山里的温度,而远远的田野、山丘、河沟早已是清一色的规模。山村在复杂的曲线中变得简单,而日子在简单的直线上拉构成复杂。
披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我们停车的村庄,就在快要接近车辆时,执着说他 感觉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下一次再也不出来受这莫名的罪了。我笑着回他,下一周你一定跑的比谁都快。因为我相信,走向户外的新驴,会越来越迷恋这种精神,直到成为一名合格的老驴,而这其中的乐趣岂是一两句能说得清。
离开山口时,我回头看到了那刻在山边的笑脸,我想,我可以看不到腾空的炊烟,也可以忘却了驮着我童年的老牛,可最终我还是不能没有青蛙在水田里的喧嚣,以及蝉的嘶叫。蛙的声音,让我在冬眠中苏醒,在欣欣的草色中看到希望,而蝉的鸣叫,却让我在闷热中找到知音,在火火的阳光中驱赶心中的闷热。无论我去了哪里,无论我背负多少年轮,无论岁月怎么流淌,当我走进村庄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不熟悉的面孔,但我想我需要有一个可以让子孙们释放精神的家园。
大山深处的村庄,我还会回来感受童年,感受母亲,感受飞流直下的静逸......朋友,你可愿同行?!
(备注:由于篇幅原因,还有很多在途中热心的驴友,不能一一介绍,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