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秋

新住处是个好地方。朋友说,我每次搬家都能有个后花园。真的呢,奥森那个极大的后花园,一直没有兴趣去,倒在住处附近发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区,像是某科研院所的办公兼家属区,带着厚重的底蕴。小区里的树,都有年头了,长得极其繁茂,特别精神,个个像是树精,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摇身一变,都能成仙了。我心里已将这个小区默认为自己的“后花园”。

今天的阳光极好,我在家里都感觉到了,尽管屋里没有窗,关上灯,依然有浅浅的阳光隔着门帘儿溜进来。我捧着一杯小柴胡茶饮,在走廊里遛来遛去,走了好几个来回,像是与这阳光久违了似的。

这么走着,还觉得不过瘾,索性去“后花园”逛。

晃进小区门,像是第一次到这“后花园”来的感觉,之前也知道它美,却总像隔着一层薄纱,它是它,我是我。今天觉得,它和我在一起。

旁边有个杂粮摊,摊主把面包车停在一旁,敞开了几个口袋,分别是小米、两三种大米、玉米糁以及玉米面。一个爷爷路过,对另一个爷爷说,“买点小米吧,这小米好。”

一听说好,我的心就蠢蠢欲动,想知道这小米怎么好。又疑心他只是随口一说。

继续往前走,一群带孩子的妈妈和奶奶们,聚在停车场一侧散聊天,也有妈妈在教孩子学走路。这简直是个下午趴呀。我穿过停车场,回头望去,去看那些树,不由呆了。

天!晴空下,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泽。每一棵树,都自然舒展着,十分动人。

语言的贫瘠,让我无法把它们的美描述出来。心中的感动倒是真的。

潜入到小区深部,之前从未去过的地方。向西走去,穿过两栋楼,左侧是两层小楼,右侧是四层楼,先不说品相,一听楼层就能知道不是新宅子,现在多半是起高楼,哪儿还可能会盖这么矮的楼层。

走到尽头,左拐向南继续走,见那叶子落雨般,纷纷洒落,盘旋着,像女子在跳舞。心中竟没有半点悲秋的感怀,只是觉得美。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叶子不会觉得悲伤,悲秋之感,只在人心,是对失去的感喟。

正走着,瞅见一只木棍子,随手拾起来,样子不那么美,不像上周在小仙儿家附近,捡到的小木棍,黄的黄,绿的绿,美艳动人,但它长的十分周正,做挂毯也是及格了的。又有不知道名字的树枝子,噼噼啪啪地往下掉。我觉得好玩,也一并拾了好几个。这才玩够了,遛遛达达往回走。

卖菜的大姐,之前一直板着脸,不讨好人。我现在倒喜欢这个性,卖菜卖菜,我卖菜,你买菜,你管我态度好不好呢。我买完菜随手把木棍放在一边,好腾出手来付款,她好奇地问,“捡这个干嘛?”

“玩。”我回答得十分干脆。

终于忍不住去买了爷爷说好的小米,五块钱一斤,买一斤先尝尝。

真好吃的话再去买。写这个的时候,脑海里回荡起阚清子的魔音,“我还会再来的。”《亲爱的客栈》里,她砍价惯用这万年不变的一招。

最近想,写作是自己目前想做的事情,管它好与坏,字码出来就得。做小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位良师益友说,我心里可以有这句话,“我虽然笨,又没经验又没本事,但我就想做这件事,我就想做!”坦言之,我是跟人们去学习互动了,这个功课,总得在互动中补,闭门造车,造不出来。

是啊,我的确没啥本事,什么都不是,但这就是我啊,躲哪儿去呢,躲到下辈子,没做完的功课照样得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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