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咋了?为啥每天回来都是如此昏昏沉沉,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很担心你,你抬头看看小弟弟,他还那么小,你再看看我妈”我留着泪,如泣如诉般质问着这个似乎已被人已灌醉架回来扔在沙发上的人。妈妈在一旁默默的抽泣,弟弟灰暗的眸子盯着窗外。
“滚,别在这儿吵吵,烦不烦。”他突然对客厅的人大吼一声,似有沉睡过去。
屋子极其安静,空气似乎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变得如此的冰冷了,好像是爸妈曾经几天间连吵了几次架之后,爸爸就开始夜不归宿了,渐渐的情况似乎也越来越糟糕,他几乎每天下午七八点出门,早上凌晨醉醺醺或昏沉沉的被人架回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白天睡觉,家不顾家,弟弟才五岁,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有做错了什么?
他,又出门了,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一路尾随他进到一家外表似乎很普通的店里。然而,走进去的那一刻,突然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红灯绿酒,纸醉迷金。刚进门就被一群人“热情”的拉扯到人群。那里面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人,人挤人,他们似乎都异常亢奋,扭着药跳舞,我在人群中穿梭,似在人海穿行,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他,看着这个混乱的地方,潜意识觉得他在就有安全感。
我怎么在床上?身边的人是谁?感觉全身似乎都没有一点力气,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感觉周围炸天的音乐与人的吵杂声混合,抬头间看到五六米处的另一个人床上赫然躺着的就是他,他的眼里似乎悲愤,似乎无助又似乎掺杂着破碎的流光。他似乎在挣扎着起来,又似乎被什么强制着动不得,我拼命的喊他,他却不言不语。有一个女的淡漠的朝我走来,手上拿着一个针管。我拼命的喊他,然而却得不到任何的反馈,我转而求那个女的,求她放我走,求她看在一个母亲的面子上,她听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悠悠的望着我,在那双空洞的眼里我看到了她的绝望与无助。她或许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似乎终究忍不了有人和她走上同样的黑暗!
时间空间扭曲,场景再次转换,我已站在客厅,他又再次被架回来扔在客厅的沙发。刚才的经历依旧让我冷汗蹭蹭,我还在愣神间,他突然站起来,愤怒的朝我大吼“你去那里干什么,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他依旧在那里吼叫,我的脑子嗡嗡响,这一声接一声的质问彻底蹦断了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泪水如决堤之坝奔涌而出,我奔溃的的哭着,我朝他喊“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去那里吗?你明知道那里不是好地方,你为什么要去?你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分崩离析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看着你深陷危难而我无能为力的无奈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嗨,醒醒,醒醒,你怎么啦?”
我突然间似乎被谁一下子从那黑暗中拉扯出来,摸一摸满脸的泪水,原来是个梦啊,突然间似乎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这是个梦。梦醒了,但梦中的无能为力与撕心裂肺的伤疼依然让我心悸!那种感觉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不知不觉摸到自己手里,无意间已按出了通讯录中爸爸的电话。
嘟,嘟,嘟“喂,乖女儿,大半夜的咋了……”
没什么,其实此时此刻,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