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梦

就是中午小憩一会,那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做噩梦呢?那么离谱的一个梦。

那么美好善良的她,怎么会?

我梦到高中同学因我而离开这美好的世界。

醒来内心五味陈杂,心率比以往跳得快了好几倍,我真的害怕了,太真实了。

那天是个雪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玩。一切玩的都很尽兴,可偏偏为什么梦里却插入她掉进河里的那一幕呢?

我尝试用救生圈去救她,边哭边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她的名字,伸出手去救她,可看着急湍的河流,我便害怕了,我不敢跳下去救她。

最终她从我手里滑落,沉入河底,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在河堤失声痛哭,我害怕我永远见不到她,我内疚,我害怕她的爸妈会责怪我甚至想要我以命抵命。我浑身在颤抖着,等待救生员的到来,等待她爸妈的到来。我内心的声音开始拷问:“你为什么不陪她去死,你为什么不跳下去救她,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你让她爸妈失去挚爱的女儿,你永远都没办法救赎。你就带着罪孽难捱这一生吧。”

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在她落水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跳下去陪她,她一定很冷很害怕很想念家想念爸妈,她一定很恨我,为什么要陪我去那个湖上玩,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那个湖上溜冰,就不会踩空掉冰的窟窿,跌进命运的深渊,如果不是我……

也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懦弱,自私的自己。遇到关乎生死时,人是最害怕的,最自私的,都想活着,因为还有爱的人在等你回家。所以你不敢轻易离开。所以当我们面对陌生人掉进河里或是玩伴有了生命危险,你开始变得懦弱无能。

面对老人摔倒,人心变得麻木冰冷,面对乞讨,我们冷漠走过。是我们变了,还是这个时代变了?那些人性的光辉和温情都已经逝去一去不复返了吗?

我们戴着面具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一个人在哪里周游?又在哪里流浪?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

自私,贪婪,邪恶,丑陋,

无私,知足,正义,美丽,

两者都是此消彼长、共存的。有正义就会有邪恶,有美丽就会有丑陋。

但这不就是人性吗?一粒米养恩人,一石米养仇人,人性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挣扎着要醒来,可我就是醒不来。在那个梦境的泥潭里大声呼救,却始终没有回响。

还好,我睡觉之前有订闹钟的习惯。叮铃铃铃,闹钟响了,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看,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尝试找水喝。几分钟后我才冷静下来,缓过神来,哦,原来刚刚那都是梦。还好是梦还好还好。

――――――――――――――――

      她在我高中生活时代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人,她有非常非常爱她的父亲母亲,记得那时候快高考的前一个月,她爸妈天天都会做好饭菜给她送到学校来。做的饭菜美味可口,我们寝室的人也跟着享口福。

在紧张焦虑不安的日子里,有一份妈妈做的饭菜比什么都来的更幸福吧。厨房饭菜的香,也是常年背井离乡的我所怀念的吧。

还有她父母给予她的爱也是我所渴望得到的吧。在她父母的爱情里和家庭里,我仿佛看到了这世界应该美好的样子。那时候常常坐在校园的足球场的斜坡草坪上遐想着未来也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高考那天还特意为我们加油打气,那天我刚好来大姨妈,痛经比较厉害,于是她爸妈二话不说就说开车送我去考场。中午做好饭菜给我们吃。

她们一家总是给予我最温暖的爱,而我无法回报以歌。

――――――――――――――――

阔别两年,我来到长沙第一个找她。她叫道我:贵妇你想吃什么啊?我带你去吃。

我说:我想吃披萨。

毕竟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披萨这种西餐我几乎没有机会享受。

那天你带我去了必胜客,点了很多很我喜欢吃的,全是为我点的,我很满足,很开心也很感恩有她陪着。

只要我不开心她都会带我去吃好吃的。

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带她去吃过一顿好吃的,我从未给予她什么。

只有一次她来学校找我。一个下雨天的中午,我下课了就匆匆跑出来找她。

我们一起去后街随便吃了吃了石锅饭。

我们都点的培根石锅拌饭。吃的很香。没过几天我去她们学校看了她,因为下午有课,我上完第一节课就去找她,等她下完课,我们就去她们学校的后街吃了点东西,她推荐了一家奶茶店,在二楼。在店里的便签上我们还相互写了卡片,一些对未来的期待。

吃完饭后,我就匆匆地走了。

她准备考研后,我找她的时间就比较少了。

有一次,我兴致冲冲地提了一把香蕉想要去学校看她。看她近况如何,想为她加油打气,就像当初她为我做的那样。

我们在她们食堂吃了一顿饭,为我点了很多菜,请我喝了好喝的奶茶。

我没有想过那是最后一顿饭。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我一定会趁着年华和情谊,请你吃很多顿饭。

因为现在我不知该如何去缓解当年的尴尬。

从那天告别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因为她考研失败,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因为我怕自己的安慰成为一种多余,成为一种讽刺。所以我想等她过了那个缓冲期我再去找她,也许是我忙着学业,她忙着找工作。

随着时日的推移,我们彼此就渐渐的疏远了,也回到了最初的原始模样。

“你好,我叫×××。我来自湖南永州。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好,我叫×××。我来自湖南长沙。是一个地道的长沙妹陀,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来照顾你。”

收获了太多有关她们的爱,但我从未回报。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未曾给过你。对不起,是我忽略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今天的梦,万幸是梦。

这个梦似乎也在暗示些什么。

可是,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如果不能,那我祝你岁月无波澜,祝你余生不悲欢。

愿你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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