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没回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再也没有谁能像穆晨宇这样对这句话有着如此深切的体会了。

  匆匆，是时间的脚步。转眼间高二第一学期即将接近尾声，叶诗涵再也没有出现，也许再也不会出现。

    浑浑噩噩，穆晨宇终于熬过了没有叶诗涵的第一学期，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往后余生，时间漫长，冬夜寒冷，他真怕自己坚持不住，辍学。

    思念穿过漫长的冬夜，梦里的微笑伴随着他整个寒假。他想忘记，他奋力向自己脑子里填充着东西，他读茨威格，读卡夫卡，读沈从文，读张爱玲，他甚至读黑格尔，读叔本华，读三国，读红楼，但，还是忘不掉那浅浅的酒窝，灵动的背影，飘逸的长发。

  转眼，又是一个新的学期，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教室，同一群人，只是再也没有了叶诗涵的微笑。

  穆晨宇甚至开始恨起了这所高中，他失魂落魄的走进了教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突然，耳畔响起了那熟悉而又甜美的声音，叶诗涵？是叶诗涵！他猛然回过头去，却看到李忻可正冲着他坏笑。一种莫大的失望，让他瞬间焉儿了，低着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哎，我说穆晨宇，一个叶诗涵就把你搞成这样了，你也太没出息了吧？我想，如果叶诗涵回来了，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你。”

    “谁说的啊，我家小穆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还轮不到你李忻可来说。”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穆晨宇和李忻可同时瞪大了眼睛，两人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叶诗涵的名字。

    “哈哈，你看小穆那痴情的样儿，还真把我当成了叶诗涵了。”

    “我说矮胖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走，你们都走，让我一个人静静。”

  矮胖子就是高一时帮李忻可送情书的陈雨，她这人并不坏，没有李忻可那么多的心眼，只是喜欢八卦，不爱学习，满脑子都是谁和谁分手了，谁和谁在一起了，要不是她能帮着李忻可追求穆晨宇，她才不会和陈雨玩呢，打心底里烦她。

  “陈雨，你确实挺烦人的！”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打住！”

  李忻可拉着陈雨走出了教室。

  “哎，人生若只如初见，在回眸间，令多少有情人肝肠寸断啊，穆晨宇，你这样我也心疼啊，可是，你咋就不喜欢我呢？”

    “啧啧啧，可以啊，感情泛滥了？学会写诗了？”

  “写你个大头鬼啊，走，我们去吃饭。”

  春天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经到来，整个校园里弥漫着青春洋溢的生气，学生们走出教室，在操场里漫步，在桂花树下读书，林荫道里笑声此起彼伏，有人偷偷的在长椅背后刻下喜欢的人的名字，有人望穿秋水，吟诵那多情的诗篇。

    可是，春天再美，繁重的学习任务并没有因为它的到来而有所减轻，成绩，在这里说明着一切。

    “穆晨宇，你看看这次的期中考试你考的是个啥，简直糟糕透顶，这样下去，别说考一本，专科都没你的份，上来，把你的卷子拿走，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这个气的胡子翘老高的三班班主任，看着穆晨宇那一脸不屑的样子，真想狠狠的踢他几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他的鼻子都气的歪向了左边。

    “不是我要批评某些同学，放着大好的时光，不好好学习，与其坐在这里虚度光阴，不如早早的辍学回家，还能减轻父母的经济压力！既然坐在了这里，就不能辜负父母对你们的期望，要好好学习，现在的就业压力那么大，没有扎实的知识，高高的文聘，等将来毕业了出了学校，你怎么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自己都养不活，何谈报答父母！你们都是高中生了，大道理比我都懂，学习还要向初中那样，让老师催着嘛，学出来都是你们自己的，谁也夺不走，你们也都不小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学不学的你们自己掂量吧！”

  班主任说完夺门而出，此刻的教室，异常的安静，甚至掉落一张纸片都能听到它滑落的声音。

    “是啊，唯有知识方可改变命运。如若当初我考上了研究生读了博，或许有更多的选择权，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被动的选择，从事着与自己理想意愿完全悖论的工作。”

  月亮从云间穿过，些许的遗憾从穆晨宇的心头升起，他合上记事簿，一声哀叹，他告诉自己不可以服从命运。

    可是，在他与命运抗争的路程中，叶诗涵会舍得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吗？但是，此刻，她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