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们说到,老猪被头狼啃了脖子,而三娘则为了保全老猪,摘掉了诸神吊坠。一时间,气氛焦灼,谁死,谁不死,已经是未可知的事儿了。
老猪会死吗?老猪可能已经死了。
这狼的习性大家都清楚,协同作战。只要是为了猎物,准保要有十足的把握,才会主动出击。这群狼中,主动出击的是头狼。头狼会以身犯险吗?再一个,你还要记着,这三千头狼,可不是在那草沟子里穿梭,只会咬兔子,咬麋鹿的野狼,他们是一群在诛神殿待了千百万年,以神仙的血肉为食物的血狼?
古有天狗食月,那狼呢?至少吃头猪,总不能费多大的力气吧。
可即便如此,三娘还是将那诛神吊坠丢向了老猪,与五百年前一样,他又说了那句,老猪一直也没能听到的那句话。
“天蓬,为了你,放弃什么都值。”,说罢,三娘深吸口气,跟着慢慢的合了眼。
三千头血狼,于此,缓缓走向三娘。
而老猪则依然躺在血泊中,一动未动。
只为了一个念想,三娘就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值吗?
呵,其实我干嘛要这么问呢,既然要做,还管他值不值作甚。付出不是交易,没必要搞清楚取舍,他也不论对错,只要你想,就够了。
性命吗?既然是付出,稻草和性命,也都无有差别。
适时,三娘只觉得自己身边尽是野兽的低哼声。似乎即便是面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血狼们也依旧是很小心。头狼被渐渐淹没在狼群中,狼群逐渐缩小圈子,三娘嘴角微翘,但说如此撒手人寰,已是没有遗憾。
噌!
一阵疾风窜起,三娘不用看的也能猜出,这突然窜出的,就是那给了老猪一口的头狼。
丫的!虽说赴死,但说如有机会复仇,她也绝不含糊。
头狼已近,三娘她有什么?刀子?没有。斧子?她也没有。但有一样东西,三娘却也愿意一试。
噌!直说刹那间,三娘忽的睁眼。那头狼一见,好似被吓了一跳。但说身子前扑,回头已是无路,头狼适时面露凶光,只得愈发凶狠。
但三娘心已死,即便那头狼的容貌再凶狠,她也全然不怕了。彼时,她见那头狼近了,跟着便忽的扯出自己的长发,左手在头,右手在尾。头狼刚说张开血口,三娘便抢先找住机会,一把将那长发,紧紧的缠在了头狼的脖子上。
头狼挣扎越凶,三娘握的越狠,长发结连绷断,三娘手心尽是血水。
余下的三千头狼,面面相觑,即便见了那头狼求救的眼神,却也依旧无狼向前。怎么了?野兽间,也有阴谋诡计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此刻,三娘的双手越发用力,头狼则不断的蹬着前后蹄,登时,灰尘四起,三娘双眼忽的冒出红光,跟着,竟生生靠蛮力,用头发,绞断了头狼的脖子。
咯吱——,血涌如柱。
头狼死了,死在大意轻敌。
那三娘呢?
呵,彼时,她已成为了赌注,一场新的,确立三千血狼中,谁将会成为下一个头狼的赌注。
风尘起,三千头血狼夺望着。
如同打擂之前的静默,各个蓄势待发。
一些颇有野心的血狼似乎早就在打头狼的主意。三娘轻吹口气,跟着瘫软在地。彼时,她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那些野种搞什么争斗了。
头狼的血液,一部分沾在三娘的头发上,一部分则顺着地面,扩散着流淌。这头狼的血是黑色的,黑到反光黝亮,似乎,就和那头狼的眸子一个颜色。
不知道临死前头狼在想什么,他应该是在期待,自己死后,兄弟们会将自己的尸首拉到众山之巅,轻轻掩埋,然后三千头血狼集体悲鸣,用声音将这天空撕开一道口子,让自己的灵魂寻出归宿。
可他如何会想到,事实竟如此大相径庭,兄弟们为了争头狼的位置,竟然会将他的尸首曝晒一旁,然后搞什么江山易主。
是他活着的时候对他们不好吗?应该不是,怪只怪这个世道,众仙为了名利权势,尚且愿意撕破脸大打出手,何况,他们还仅仅是一群头脑简单的畜生。
吼——。
适时,低鸣嘶吼声一片,如今的局势,已经是箭在弦上,只要有哪个不开眼的稍有动作,那这里将会在一瞬间,变成厮杀的战场。
三娘半眯着眼,打量着这些畜生,适时,竟还不由的笑出了声。
嗷呜——。
一声狼叫忽的划破这凝固的空间,适时三千头狼恍若仇深似海,跟着竟全然不顾情面的,争相咬去。
但说这着其中有些脑子灵光的,则干脆直奔三娘而去。
三娘无意逃脱,直说干脆亮出脖子,唯祈求这些糟狼能给自己个痛快的。可即便如此,三娘她却依旧在颤抖,但也难怪,谁在赴死之前,还能够,全然淡定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不知道这句诗,用在这里是否合适,三娘眼眶溢满泪水,嘴角却适时又露出抹微笑。
她咽了口唾沫,跟着却又轻声淡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于此,两行清泪坠落,划过脸颊,漫过嘴角。
彼时,但说有百余头狼忽的跃至半空,这些个狼目露凶光,血口大开,直说这一下上去,便要扯的三娘她连骨头都不剩。
“天...天...天蓬...”,三娘趴在地上,咬着下嘴唇,眼泪止不住的漫出来。
她不想死,她一定是不想死,不然,她为什么要流泪。
血狼落地,口角适时嵌进三娘的骨肉里,血液漫过衣衫,渗透出来。
“我不...想...死。”,适时,三娘忽的说了话,只是这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 ...
但说三娘话落那一刻,这诛神殿之中竟忽的卷起一阵怪风。这怪风甚烈,从诸神殿顶直劈而下!适时,老猪忽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这地上竟忽的多了一和老猪模样相同之人。这人身披铠甲,头带银钗,三娘心里清楚,这人绝非天蓬。
可也仅说那一瞬间,这人竟忽的消失有原地。
消失之时,怪风又起,但说怪风落后,这三千头血狼竟不知为何,皆被拦腰斩断。
三娘心颤,适时,却只见一浑身血水的九齿钉耙,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而在那钉耙之上,则牢牢的挂着一吊坠,这吊坠三娘识得,可不就是刚刚她向老猪丢过去的那,诛神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