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也有半个月了,像这样静下心来写点东西的时间实在不多。初来乍到,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同事、新的起点。各种忙,生活上的,工作上的,感情上的(当然没有),如果亲情和友情算的话,那还是有的。前几天和父母电话里起了争执,都在怄气,还处在‘冷战’中。新的同事也不是每个都认同我,虽然我尽职尽责尽力处理好人际关系,可还是得不到芥末哥的认同。好在其他同事都很和善、很友好,来日方长,都会好的。子良还在浏阳做工程,尚不知归期,很多事还要请教他。
接到子良的电话的时候,我当时在上班。他说上海这边有个工作,问我要不要试试,我并未犹豫很久便答应了下来。之后才知道,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子良的,他因为要去浏阳做工程,才让给了我。一切都很顺利,我是十月三十一号接到子良的电话,十一月一号辞职,二号便赶往了上海,下火车直奔公司,上岗就业,片刻也未曾停歇。原本我是打算辞职后休息几天再去上海的,因为我想好好和奶奶、同事和朋友们道个别,但是这个岗位不能缺人,要尽快过去,所以也就雷厉风行了。
奶奶湿红的眼眶还停留在记忆里久久不能散去,那一声声“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到了打个电话”时刻敲击着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可我们都不擅长好好告别。曾经的人,过往的事,都未曾好好和Ta们道个别,就这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仿佛只能找个借口‘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否则那份情感就无处安放了。
离别经历得多了,渐渐才会明白: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所以以后更要倍感珍惜聚首的时光,离别之际,好好祝福,好好挥手,好好告别。
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决定前往上海,除了碍于子良的面子,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想出去闯荡一番,经历一番,见识一番。我不想待在家乡过着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同样的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任何的盼头,只是机械性地重复每一天的生活。虽然到了上海不见得会有多好,但它至少让我学会了独立,至少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都说大城市压力大,这话确实不假。就上海闵行区来说,打车16元起步,公交2元起步,一般还不能直达,地铁3元起步;吃的不说好,只要求吃饱,营养跟得上,沙县小吃里也是15元起步;住的不想太憋屈,租房那也是要1000元起步的。
我呢,租不起房子就暂时住子良那里了;吃不起饭就只能自己做饭了;坐不起车就骑自行车,一趟七公里多,包括中午也回去做饭,一天往返四趟,骑行30公里。
节俭之余,发现这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和子良住一起,可以聊天、喝酒、弹吉他;自己做饭,可以荤素搭配,保证营养,干净卫生,最主要的是还能提高厨艺,培养一种好习惯;骑自行车,不用说也知道能强生健体了,除此之外,那两个小时的骑行时间,我可以构思一下文章,回想一下自考笔记,或者唱几句薛之谦的歌。
这次‘被逼’做饭距离之前欣于做饭已是一年?还是两年之前了?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是两个人吃饭,现在是一个人吃饭;那时候心情食欲都很好,可以吃很多,现在也可以吃很多,但已与心情食欲无关了,纯粹是饿;那时候吃着吃着就会抿嘴咧笑,莫名的高兴起来,现在吃着吃着就会悲从中来,只能以一壶浊酒清淡心了。所煮之饭,所做之菜,总是两人份量,怎么也做不到一个人刚刚好。
有一件事还比较尴尬。有一天下班,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那天没有骑自行车,因为起得早,所以慢跑去的公司。白天的时候,长沙自考那边的老师联系我说要尽快把身份证寄过去,要注册。所以下班后我就用手机导航了一个快递公司,距离只有两公里,我就慢悠悠地走过去了,走到中途的时候,之前一直没注意,手机竟然没电了。没有地图,我就只能边走边问,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知道哪有快递公司就好心告诉我怎么走怎么走,可我就像‘海贼王’里的索隆,是个路痴,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问了多少人,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家,把身份证寄了过去。接下来当然是回家了,虽然知道去往何处,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上海的路,我只知道住的地方到公司那一条固定的路线,毕竟每天都要走。除此之外,我去任何地方都要通过手机导航。现在手机没电了,也就等于迷路了。打车是很方便,但确实是贵。没有办法,还是继续问路吧。所问之人,都不知道我要去的黎安路。走到了一个公交站,看到站牌上也没有黎安路,虹莘路是有的,虹莘路在我的印象里上班回家都是要经过的,所以我静静地等着那辆公交车。车来了,上车,投币,咦?没找到投币的孔,找了半天实在没找到,司机看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指了一下,原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我拿着一张纸币一枚硬币就要往里塞。司机说:“那边!” 我没搞明白,直看着他,他又说:“那边投硬币,这边投纸币。” 原来还有一个孔,纸币和硬币要分开投。株洲的公交车就一个孔,都往那里面投。车厢里的窃窃私语和嘲笑讥讽传入耳朵,见怪不怪,我若无其事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心里想着,以后在上海坐公交就知道怎么投币了。虹莘路下车后,确实是熟悉的路段了,可是从这走回去大约有六公里的路程,也没有到那边的公交车,无所谓了,走吧,起码知道回家的路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随便做了点填饱一下肚子,洗漱完后,躺下就睡着了。那一晚睡得特别的香,那些走过的路,遇见的人,在睡梦里都是很好很好的。
我总以为,离故乡远了,离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梦想之类的就近了。殊不知,远的从来不是距离,而是人心。
时光如水,消融坚不可摧的记忆,留下若有若无的叹息。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际,回想一段美好的爱情,勾勒一幅美好的画面,幻想一个美好的未来,伴随着雨点滴答声,或是皎洁的月光沉沉地睡去。
时常想起过往,时常又劝告自己忘记过去,可那该死的思绪总是搅得人不得安宁。身为男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一无所有的年纪却遇到了那个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孩。我就遇到过一个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孩。有的姑娘,只不过是漂亮;而有的姑娘,却很美丽。漂亮与美丽相差的,是一颗善良体贴的心。而她,正是一个美丽的姑娘。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也很幸运,能和她走过人生中最美的一段路程。虽有遗憾,未曾后悔。
很喜欢吴念真先生的一段话: 有时候我们以为放弃的是一段感情,其实我们放弃的是一种人生。这不是我的故事, 但不知为什么每当跟别人说起总会哽咽,我不希望重逢时你不好,或者我希望你事业好,爱情不好,这样你才会怀念我吧。可是我们的感情也不好,不然你怎么舍得放弃。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管从哪开始,怎么走,都希望你我能够坚定而从容、幸福而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