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难听……虽然这首《独家记忆》更多的是关于爱情,但在我的记忆里,这一段记忆堪比甜蜜的爱情刻在心底。
那是一个仅有五十来户人家的乡村,在现在算是个小村了。小学的时候布置了个家庭作业“调查你家乡名字的由来”,于是我很好奇地跑去问了奶奶,奶奶送了我一句歌谣“莲花街、竹围城、埔宅乞丐营”,莲花街就是旧时的老家,这歌谣反映当时老家甚是繁华,抑或只是村民们的期许,无从知晓。
二十年前的夏天,鸡照啼,狗常吠,知了吱吱吱藏枝头,阳光依然明艳,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对于我却意义非凡了,记忆的匣子打开了,装进我与莲花街的故事。同年还有4个娃呱呱坠在了莲花街。
会走路开始,全村就成了我游戏的厕所了。虽然长大后大人给我贴的标签是“文静”,也提起我小时候的懒惰,搬着板凳看其他小伙伴玩也能起兴,不喜欢动。然而真是这样吗?可是我的记忆里没有这部分片段。
童年少不了玩伴,4个同龄娃。小Y是唯一的男丁,当然也是最皮那个;小L是小Y的亲戚,小L矮小黝黑,头脑灵光;小R活泼机灵,幼儿园舞台上少不了她;小J是我们中最大的,虽然是邻居,但是她大我们一级,接触少些。
然而他们的家我都去过,也相当熟悉。通常都是顾不上吃完饭就赶紧跑去他们家,等妈妈喊回再拖拖拉拉不舍回。开始我们玩过家家(珍珠奶茶是龙眼子混泥水的配置)捉迷藏,跳绳,跳格子,木头人…剪刀石头布跳步子,可以从她们家跳到我家。村里有个戏棚子,也是我们游戏的好去处,捉迷藏啊,跳上跳下,很有空间。上学的时候总结伴去,特别幼儿园那会,我和小L跑到小Y家跟着他家车进学校,小Y爷爷那辆古董自行车可以容下2-3个小娃。暑假的时候除了日常游戏外,小Y抓过知了,这会胆小的我就真的在旁边看着起兴了。寒假的时候,逢过年,这是我最期待的。新衣、红包、长大了一岁、放烟花爆竹…感觉收获满满。小卖部阿姨可高兴了,一会儿各类烟花爆赚了不少。除夕那天,老爸抱着跳火群,讨个吉利,其实小孩子也不懂其中寓意,只觉得看到火害怕又兴奋。正月里,村里是不是想起断断续续几声“啪”,是我捣鬼,把摔炮扔掉别人家屋顶或水里,把飞炮插在牛粪里,炸开了,臭轰轰,谁不小心经过,就太幸运了。
后来小Y家搬到了城里去住了,寒暑假才会回来一阵。唯一的男丁,却也是和我最玩得来的。我们两家间各种一个我叔公家,我常常不走门前小路,而是喜欢穿过叔公家,然后从一个石墩上爬上去。小Y家简直要被我们掀翻了,最遭殃的是他家沙发垫子(现在比较少见了)和珠帘,这些可是他爸妈结婚是新房的家具吧。沙发垫子成为了我们的大型积木,用来“搭房子”,玩过家家和捉迷藏的天地。珠帘啊,上面闪闪发亮的各式珠子,被剪得一地,然后重新串成手链项链戒指,挂满身,感觉美极了,还得瑟地穿过叔公家,结果半路掉了好些。
小学都是走路上下学,几百米的村路来来回回走了六年。从模糊记忆里坑洼不平泥土路到水里平路,不过啊,每逢大雨积水还是没过腿。老妈为了不让我姐妹俩辛苦淌水,下雨天都会送饭到学校。
我家那房子,不少翻修呢。一开始是巷子翻修,后来是房子大翻修。那会大概十来岁吧,也没多大感觉,倒是看着师傅动工,还很新奇。翻修后老房子漏雨的毛病改了一阵子,可是好景不长,每逢大雨来前,老妈要自己买“黑胶油”上楼顶补漏。还没空调和翻修的时候,夏天我们一家晚上就移到了楼顶,那个只有二十平米不到的“小半楼”,以及露天楼坪帐篷。听奶奶妈妈讲故事,时夜空很高,星星很闪。再后来,空调安了,夏天晚上也会在楼上吃饭乘凉,然后会空调房里睡觉。白天里,那个“小半楼”是我玩耍的小天地,里面还有一个老旧碟片机和音响,放着在那时候流行的歌。
后山有大片田地,爷爷奶奶世代耕作的地方,太爷爷奶奶安葬的地方。
曾经我怀念的,无法释怀的,回忆泉涌,走过来时路,那地像过电影在脑中浮现,那事儿也断断续续,那人却模糊了许多,再见不知能否记起样子,叫出名—嘿,老乡好久不见啊。
所幸还留有几张老房子的照片,还有几张小Y家的,于是发给了他。他看了怀念之余,有点心酸。当时我还没理清思绪,也沉浸在不舍心酸中,所以没有安慰。
一直以为我的感觉也是不舍,甚至莫名心酸。怎么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老地方说没就没呢。梳理关于她的记忆,才发现我留恋的是什么,那段纯真的回不去的旧时光,早在搬迁很久以前的旧时光。至少当时还在那地,那份眷恋模糊沉底,现在连唯一的地儿也没了,才明白自己的独家记忆是什么,自己想收藏的是什么。
怀念难免,时光匆匆,心酸难懂,里面或许夹杂太多思绪。当理解记忆片段,才发现那段美好时光是多么珍贵,感谢那段记忆点缀我生命的一部分,写下来,不舍与心酸消散许多。然后有一天会微笑着,像认识一个新朋友- -你好,旧时光。
ps:愿你有一段的独家记忆,成为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