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源民间故事》——衙廷与李世民的传说

在深源县北边的深山里,有个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衙廷。衙是衙门的衙,廷是朝廷的廷,这么一个边远贫穷的深山小村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响亮的名字呢?原来和秦王李世民武德五年(622年)征刘黑闼时驻兵涞源有关。

据说唐高祖李渊称帝以后一直就是打仗,几年下来,把其它起义军和原来隋朝旧将的割据势力也消灭得差不多了,黄河两岸基本上比较太平了,领兵打仗的李世民也就没什么作用了。李渊本来就信不过李世民,这时候更开始疏远他,削了兵权让他赋闲。

太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深得李渊欢心,知道李渊的心思,又怕李世民以后会和太子争夺皇位,秘密派人把李世民监视起来,以便寻找机会加害于他。李世民没了兵权,在京城里处处小心谨慎,也免不了受点窝囊气。正在这郁闷的时候,也就是公元622年唐高祖李渊武德五年的时候,刘黑闼又起兵了,而且闹得还挺凶。有了领兵打仗的事就又该着李世民出头了,可是李建成他们怕李世民再立了大功就不好治他了,和李渊一思谋,就不让李世民出面了,只让大将李神通去打仗,再让李世勣接应。

刘黑闼原是河北起义军窦建德的部下,为人仗义,勇决善战,特别能打仗,在部属中有威信,窦建德死后,窦建德的残余部众就推举刘黑因为首领,起兵反唐。刘黑因也真是个不含糊,一战就击败了李神通,再战,竟然把李世勤也打得大败,迅速占据了河北的平原地区,还称起汉东王来。

你知道李世勣是谁吗,他就是举世公认的是诸葛亮再生的徐茂公,本名叫徐世勣,李渊为了笼络他,赐他改姓了李,这就成了李世勣。李神通是李建成的心腹,李神通战败是真,他还真的不是刘黑因的对手呢。李世勋不仅是大唐朝最有名的兵法家,更是李世民的死党,李世勤的战败是假,是为了让李世民东征来立功,以重掌兵权。果然,李世勋一战就败,一败就跑,跑到来源县城这一带安安全全地把四周一把守,一边派人密报李世民,一边和李神通加急公文向京城李渊申请救兵。

李世勣自己在涞源一边等着李世民,一边四处察看地形,寻找一个机密的地方以驻兵。找来找去,找到衙廷这个村子。衙廷在上庄北面一条可以和飞狐峪辊险的深山沟里,只是,飞狐峪是南北通道,衙廷沟却是封闭的深山峡沟。衙廷沟只有一条通向上庄的道路,周边地势险峻,鸟兽难行,更无路径可泄消息。李世勋立即派精兵把这道沟封闭起来,备足了马匹粮草仪仗军资,专等接待李世民的到来。

再说加急公文到了京城,李渊大吃一惊,连李世勤都打了败仗,再没别的办法,只好让李世民重掌兵权带兵东征,但对他放心不过,又让李元吉和他一同东征以便监视防范他。等李世民带着东征的队伍到决源与李世勤会合,果然不出李世勤的所料,同来的还有李元吉,什么话也不能说了。于是,李世勤设计调开了李元吉,自己带着李世民进入了衙廷。

传说李世勋把李世民领进衙廷尊敬到上位以后,就和心腹将领十数人纳头便拜,口称“吾皇在上”,把李世民吓了一大跳。接着李世勤和众将向李世民提了四条谏议:

一、打刘黑因事小,重掌兵权事大;

二、掌兵权事小,保命事大;

三、保命事小,当皇上事大

四、当皇上事小,保众弟兄前程和天下黎民平安事大。

这四条谏议是一环套一环,尤其是最后一条“保众弟兄前程和天下黎民平安”,更是大事中的大事,让李世民不好推却,更何况李世民自己也早就想当皇上呢。于是,李世民和李世勋定下了紧握兵权武力夺取皇位的计划,也就是把李世民的衙门变成大唐朝廷的计划。四年后,也就是公元626年,李世民依靠李世勣等众将,手握天下兵权拥兵自重,杀了太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李渊没办法,只好让位,自称太上皇。李世民登上帝位,就是唐太宗。

早些年,衙廷村村南边去有片广场一样开阔的河滩,河滩上并排倒立着四块上大下小的碑状石头,就是李世勋等人预先准备好辣议李世民以陈说危急比喻利害用的,后来人们造田垒坝、盖房子占地什么的,河滩没了,石头也不知了去向。

衙廷这名字,传说是李世勣起的,就是衙门变朝廷的意思。但开始是不敢这么叫的,只叫做牙庭。牙庭就是口腔,就是说话儿的地方,就是纪念这次辣议和决定。现在这两个名字都是村名,有的地图标注为衙廷,也有的地图标注为牙庭,村里人现在用哪个村名,去看看村委会的公章就知道了。

讲述者:邹尚凯,男,汉族,1929年生,渎源县南屯乡靳家庄村人,中师文化,退休教师,热爱中国史,通周易,懂奇门适甲之术

记录者:张动人,男,汉族,生于1962年11月,涞源县城人,大专文化,政府干部,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会员

采访时间:1989年12月

流传地区:涞源镇、上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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