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的时钟
【美】查尔斯·西米奇 陈子弘 译
有天晚上我去陪伴时钟。
午夜后它发出喧闹的嘀嗒
就像它难得一见的害怕。
像经过墓地吹口哨加快步伐，
我说明一下。
不管怎样，我告诉它我理解啦。
曾几何时这样的时钟
在每家美国的厨房都有。
现在工厂的窗户均已破败。
值夜班的老人都在卡戎的船中。
我对时钟说，你停摆的那天，
他们备用的小齿轮
将滚向各个
难以找寻的地方。
想想看，我忘记了给钟上发条。
在黑暗中我们醒了。
我说这个城市该有多寂寥。
妻子应答说就像停滞的钟表。
墙上的祖母啊，
我听到你童年时的雪在飘
在开始落下。
诗人简介：查尔斯•西米奇（Charles Simic）1938年生于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1954年移居美国，先在芝加哥，后移居东海岸，1973年起执教于新罕布什尔大学。迄今已在美国和其他国家出版了60多本著作，其中散文诗《世界尚未终结》赢得1990年普利策诗歌奖，诗集《溜黑猫》1996年出版后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此外他还翻译了大量法国、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诗歌。曾任“1992年度美国最佳诗歌”客座编辑和2000年美国诗歌学院院长。2007年，获华莱士•史蒂文斯诗歌奖，并当选美国第十五任桂冠诗人；2011年获弗罗斯特奖章和Vilcek文学奖；2014年获齐别根纽·赫伯特国际文学奖。
译者注：
第10行 卡戎 原文为Charon，指希腊神话中冥府的摆渡人。
今天刚好美国诗歌学院网站推出的万圣节“诗歌插播”就是西米奇在马萨诸塞的剑桥一个朋友家朗诵他自己那首“令人难以忘怀”的诗《停滞的时钟》的视频，我听了10遍，深有感触，落笔译出。另外要提一下的是，网上有人把The Clocks of the Dead译为死者之钟，我觉得是望文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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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原诗】
The Clocks of the Dead
One night I went to keep the clock company.
It had a loud tick after midnight
As if it were uncommonly afraid.
It's like whistling past a graveyard,
I explained.
In any case, I told him I understood.
Once there were clocks like that
In every kitchen in America.
Now the factory's windows are all broken.
The old men on night shift are in Charon's boat.
The day you stop, I said to the clock,
The little wheels they keep in reserve
Will have rolled away
Into many hard-too-find places.
Just thinking about it, I forgot to wind the clock.
We woke up in the dark.
How quiet the city is, I said.
Like the clocks of the dead, my wife replied.
Grandmother on the wall,
I heard the snows of your childhood
Begin to fall.
Copyright © Charles Simic 2004
http://www.poetryarchive.org/poem/clocks-de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