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法说服

正如姚文燕所说，各大医院已经被丧尸占领，医院已经成为重灾区。因为疫情太过于突然，很多医务人员被感染，未被感染的医生、护士开始穿着防护服坚持在一线工作，可是病毒变异令人无法提防，因为被感染的人数实在太多，有患者无法就医，各大医院又人手不够，导致部分被感染者情绪激动，开始与医生、护士发生肢体冲突，一位老人，奋力咬掉了医生的耳朵，导致这名医生重度感染，因为这位老人不仅感染DXS病毒，而且之前在给宠物狗喂食的过程中被宠物狗咬伤过手指，来医院打过两次狂犬疫苗，可笑的是狂犬疫苗居然是假的，老人又在医院感染上DXS病毒，因此将愤怒都发泄在医生身上。在这之前，辽汉生物集团被爆出假疫苗事件，不仅狂犬疫苗造假过期，就算是国家准字号也出现了巨大漏洞，因疫苗问题导致残疾、死亡的婴儿每年高达上万，疫苗造假这太荒唐了，可是在商业利益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更加丑恶的事情仍然在人间流动，吞噬人类本身的良知，不过人类已经习以为常。也许是恶有恶报，也许是自食其果，人类终会为自己所做的错事和不良的行径买单。

患有狂犬病和DXS病毒的老人咬伤了医生，两种病毒在人体内迅速繁衍，病毒们彼此共享着DNA数据，从而产生了新的病毒品种——DDXS，病毒在医生体内迅速攻击他的大脑，医生便肆无忌惮地在医院开始行凶，他见人就咬，被咬的人迅速成为丧尸，整个医院暴动了一场巨大的灾难，血流成河，随处散落着人类的各种器官，眼睛、手臂、指头、腿脚、内脏，惨目忍睹，医院的各种设备被损坏，尖叫声、嘶吼声狂乱而令人颤栗，人性失控，大批的丧尸涌上街头，开始行凶。被丧尸咬伤逃出的患者开始还心存侥幸，他们迅速去其他医院就医，然而，造成各大医院首先沦陷，成群的丧尸结队而盟，开始攻击各个场所，逢人便咬，连猫狗都不放过。

姚文燕向我讲述外面发生的情况，看得出来，局势已无法控制。

“DXS病毒的变异可能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复杂，它很可能跟其他病毒开始联姻，它们与各种不同型号的病毒开始组成新的病毒群体，这样一来无论是哪种药剂都不能迅速地对病毒产生真正的作用，而且需要做巨大的临床工作，但目前这种状况，已经无药可救，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更多人尽快知道真相，尽量控制感染人数，至于已经被感染的人，要迅速隔离，已经成为丧尸的人，要把他们全部消灭，尽管他们之前属于人类，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同类了，怜悯毫无用处，只能让更多人受到伤害！尽管这些都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冷静说。

姚文燕听了我的回答，沉默了半晌，她竭尽全力地哀求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报告作假，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你这不叫奉命行事，你这叫草菅人命！你们的愚忠，导致你们的命也是愚命！”我暴跳如雷，在室内来回踱步。

安全局的人突然推门进来，我和姚文燕的谈话都在监控之中，我这才注意到问询室屋顶的摄像头。

“马司特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的摄像头很敏感，画面和声音会传递指挥中心，指挥中心上面还有三级主管部门，所以，我警告你，说话要掌握分寸！”安全局的人敬告地说。听到他的声音，我这才注意到，这个人正是一周前半夜冲进我家带人抓捕我的人，他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一看就受过军事训练，他目光坚定有神，看样貌并不像坏人，但我却极为憎恨他，这笔仇我必须得报。

“控制他人的言行，阻止他人知道真相，是权力者最无能的表现！有些事情你们是控制不了的！”我笑着说，企图激怒他。

“在这里，没有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你知道吗？你所谓的真理和真相会害死多少人？你以为就你知道真相？别人都是傻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你还没有学会反抗，或者还没有反抗的能力之前，就请你乖乖地待在原地，这是上帝对你的恩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我们只是秉公执法，因此你没有理由不配合！”他认真地说，显得自己格外高大，或者能以大局为重。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的无耻行径？你们在撒谎！”我唾弃地说，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后来一想，自己是文明人，但实际上，在这里，吃亏的肯定是我。

“因为你是拉丝格球鲁共和国的公民，你生来在这片土地上，你的祖先、父辈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因此你需要尊守这个国家法律！明白吗？”他认真而傲慢地说。

“放屁！我祖先到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个国家的任何福利！你们夺走了我们的土地，修建了商业大厦，我们一分钱赔偿都没有得到！这我们也忍了，我尽可能逃离你们魔爪，通过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我考上大学，考研考博士，就是想脱离你们对弱者的欺辱，没想到我逃到哪，都改变不了你们对我的迫害！”我痛苦而委屈地说，往事历历在目，十多年前地方政府拆迁，我们的土地被政府强拆，我们的房子被巨大的机器铲除毁灭，在寒冷的冬季，半夜三更，我们无家可归，一家人抱头痛哭，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我突然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你就偷着乐吧！你还能上大学、考研、考博士，要是在伊拉克，要是在战乱的国家，这些事你想都别想！”他冰冷而又谄媚无耻地回答着。

“上学是我母亲辛苦赚来得钱，我们向教育机构支付了高昂的学费，你们教育机构培养出来的人是为你们的政体服务，我无需感恩你们组织了强大的教师机构，当然还有其他国家机器，为了让你们的机器旋转下去，你们别无选择，即使用罪恶的手段，你们享受着权力带给你们的便捷横行人间，你们所谓的善良、道德只是束缚他人的工具，让更多人臣服于你们的跨下真的很享受吗？你们寄生在我们庞大的公民群体之中，只是很多人还没有觉醒！一旦觉醒，你们的宿命就开始完结！”我说。

“是不是知识分子都这么自信？对待你们这样的人只有靠拳头与暴力！”他轻蔑地说。

“对于你们这帮人，同样只能靠暴力！”我丝毫不甘示弱。

他被我的话激怒，愤恨地瞪着我的眼睛，我用同样的目光回敬他，并且狠狠地盯着他的眉心，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脑电波如此强大，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脑电波穿透了他的脑壳，看见他脑子里的松果体在慌乱地跳动。

他突然将目光挪开，生气地说：“你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他示意姚文燕可以离开问询室了。

可是姚文燕却着急地恳求他：“常局长！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对不起！女士！马司特先生很不配合！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请你跟我离开！”姓常的命令地说。

“对不起！常局！请你以大局为重！现在外面都是丧尸，我们需要他的帮助！”说完姚文燕迅速转身，强行地吻了吻我，说：“对不起！马司特！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我轻轻地推开她，平静地说。

“听见了吗？他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姓常的得意地说。

姚文燕哀求地望着我，说：“求你了！马司特，我想救你出去，即使外面不安全，但总比失去自由好？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更多无辜的人被感染，然后变成丧尸！他们有家人，他们曾经都是我们的同类，他们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他们生病了会疼，失去亲人会掉泪，可是当他们变成丧尸之后，只有仇恨和杀戮，求你了！马司特，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会帮助我的，对吗？你想想，如果一个人冷漠到极致，不懂得同情和去爱别人，他和丧尸有什么区别？难道你真的想见死不救吗？……”

“封城！不要让病源流窜！是保护人类最好的方式！”不等姚文燕说完，我冷静地说，这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