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他们,是他,一年前好像在哪儿见过,普通个儿,普通人儿,会唱一首歌,歌颂党的《阳光路上》,那时候嗓子还蛮洪亮的吧,现在被养着,兀自呆在铁笼子里享受,笑容也变得不腼腆了,让我讨厌,还是这首歌啊,副歌时甚至有些沙哑,真是糟蹋艺术,糟蹋人生,也许这就是他的艺术呢,今天还兼职做个小主持,“老师老师 您看台下这么热情 再来一个呗”,台下出奇的安静,噗,就像小贱货在课上问,“老师老师 天空是蓝色的么” “不一定哦”,谄媚。
她的模样早已忘记,直到看到她的文章才顿感亲近,慢慢回忆起有个人和我仍然存在着某种关系,她待我如常人,虽然后来常有分歧和冷战,现在想想对她唯有想念,没有抱怨,世事无常,那段关系存留心底的暖流却没改变。人的回忆常是主观的真实,字里行间的意味已经不能分辨,非要自己附和上去才行,陪衬着当初没能得逞的小欲望,我满足了。比如,不要也不可以太多,牵手也能感到强烈的生疏和刺激,时间越长,要求越不单纯,这是老了还是坏了呢。
我的周围是一个充满抱怨的世界,像爬满野草的荒芜的庭院,一茬接一茬,不绝于眼,我在地下等着生长,没有阳光和雨水,渐渐地它们的根缠绕住了我,我想装着清高一下,也被笑声淹没,作为一株有抱负的植物,我从周围吸收养分,一天天长大,忘我的疯长,以此作为我对它们的报复和嘲笑,终于有一天,暴雨倾盆,所有的野草都低下头,只有我愈加亮丽,我的每一寸都蔓延至整个院子,后来天晴,房屋依旧荒芜,满是怨气的野草,只道我是一棵大树,原来我也是一株野草。
看《秧歌》时,应该是看所有小说时心里都不能平静,好像很悲伤。一种遗憾、失落的悲伤。悲天悯人是写字的人散发出来的心境吧,繁华不过,“一头扎进文字狱中”,写到最后,不再是为了抒发当初的悸动,而是沉醉于文字排列中的韵味,索性就沉醉在感伤中。
天空很蓝,绿茵场很大,我有正确的身体和健康的思想,汗水吹干的后背和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