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鞭炮声寥寥,12点倒计时的时候,能听到的只有电视机里钟声敲响的声音。家在南城,二三四五环之间离的很近,住在二环边上,依稀可闻大概是来自五环外的鞭炮声。
前几年的时候鞭炮和烟花声还很热闹,零点一到,鞭炮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汽车报警声。不过这几年在京过年,我们家也没下楼放过鞭炮,毕竟不比老家平房,出门放挂鞭,跑回来还能赶上最后五秒的倒计时。
城市居民楼不管楼层高低,上上下下放个鞭炮都是个挺耗时的过程。所以除夕夜帮忙制造喜庆气氛的,大多没有守着春晚,很多是除夕夜幸福的出门约会、和朋友欢度的小伙伴。某一年我和某人也在除夕夜下楼溜达,这个时间放鞭炮的小伙伴喜欢把手里的炮仗扔来扔去,我们两个缩在一起,有如在谍战片场低头穿行。虽然有点心惊肉跳,担心哪个炮突然在脚下炸开,但一年一度过年的喜庆,也是这些雀跃的声响三三两两积攒而来。
在十八线小城市的老家山城,年味又与北京有很多不一样。鞭炮声能持续一整夜,家家户户住在宽敞的平房中,提前几天就去打好了初一早上要烧的年材。早上醒来的时候,院子里一团红彤彤的火,寄托着家人对一年兴旺的期待。
最近一次印象中的鞭炮,是带着宝宝回乡过一周岁的生日。似乎是1000多响的鞭炮,噼噼啪啪很久,伴随着的还有各式各样我没见过的传统仪式,亲朋好友们借此机会聚在一起叙旧庆祝,联络感情。仪式结束的一个小时,我和老公在院外打扫溅了一地的鞭炮碎,红铺满地,看起来喜庆,打扫收拾起来也还有不错的心情。很多传统的习俗,在城市中渐渐消失,在乡土的村落城镇中保留。而伴随着越来越多年轻人的离开,乡土中国的习惯也在渐渐的式微。
小时候买炮放是春节的乐趣之一,初一早起出门逛街,在路边的鞭炮小摊上挑挑捡捡,回来和其他小伙伴们互相比试胆量,喜欢一种拿在手里晃着的小烟花,一路走一路逛,留下身后飘散着淡淡的硫磺。
今年的除夕并没有怎么看春晚,偶尔围观了几个节目,感觉槽点也不太能找到。看语言类节目之前刚好看了一集《吐槽大会》,笑过之后春晚逗笑的梗显得有点难共鸣。这几年,大家似乎都已经不再吐槽春晚不好看了,因为不好看这个吐槽也持续了很多年了。春晚总导演是谁也不太有人提,于此一事工作组像是KPI例行公事,不求出彩,但求做一波合格的除夕背景音。不过在春晚现场的每一个演员们仍然辛苦,在我们忙完一天于晚上8点放下劳作进入休闲,他们还肩负着辛酉年最后四个小时的工作。
零点钟声之后,哄宝睡着半夜睡醒,周遭恬然寂静,如同每一个普通安静的夜晚。打开微信搜索,看大家对禁放鞭炮的讨论,除了几位朋友驱车去了五环外,其他的角度大概提到了环保、扰民、意外、惊醒宝宝等等。突然意识到原来一直延续的“爆竹声中一岁除”的古老习惯,也有着众说纷纭的评判。这几年,一入年关,许多文章都在讨论年味,过去的习惯被改变着,新的习惯也在被强势的建立。比如微信好友们花式的拜年祝福,好似聊天界面被炸开了一朵一朵鞭炮花。
年味的变淡是生活越来越好了,穿新衣带新帽已经无法带给如小时候的我们那样垂涎的期待了。因为我们随意shopping的机会太多了,吃顿大餐太容易了,手边买买买的东西,到最后一多半是用不到的,物质太充裕所以幸福阈值越来越高。大扫除的时候看着很多用不到的东西,走红的畅销书们教我们断舍离,而有些东西缺少它们的人却也有用处,所以突然脑洞开了,希望能有一个范围更广阔的捐赠通道,不只是旧衣服,还有很多全新的其他物品可以有机会流转到需要它们的人手里。
尽管反复被提及着年味的薄淡,团圆的幸福却从未远离,物质之上的幸福感能够轻易满足,和亲人朋友的团聚却无可替代。总有人帮我们算一笔帐,如果工作繁忙,甚少回家,还能和父母共处的日子算起来让人有点心惊。所以想要更努力工作换取更多自由,换更大的房子,更多自由的空间,好让团圆的时间与机会更多一点。
凌晨的时候,翻看到黄磊更新了微博,他在文章中说:“也许年的存在就是让我们感慨和缅怀,年的存在就是让我们记得过去曾经有过的那些亲热和温暖,年不是强力的狂欢,而是冷静的清淡的平和的让人充满怀念的节点。”
不管这个节日的外在怎么改变,在内核的层面,依然是我们最重要的节日,是各种购物节和各式各样的情人节所撼动不了的霸道帝王。不算是喧嚣,还是悄悄,不管是守成,还是改变,一年一年的更迭,春节依然承载最多的期待与祝福。
2018年已经过去40多天,元旦立的flag似乎都有点不太稳,但好在今天大年初一,又是全新意义的新的一天,那些要实现的目标,可以在今天重新读一遍。崭新的仪式感,会带来满满的执行力。放眼剩下的2018,再也没有哪天比大年初一更具备强大的愿望清单气质。新的一年,愿大家所有愿望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