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热,我经受了一天的身体加心理折磨,终于在下午六点的时候结束了这苦逼的当服务员的一天。
在六点左右,我从饭店出来准备回家,麻木的往公交站的方向走,这短短的两百米路程走到我怀疑人生,走的那样的煎熬,全身粘乎乎的,公路上的空气十分的复杂,车辆过去的带起的灰尘,带着温度的汽车尾气味儿,沥青路散发出来的恶心的气味。
我一边走一边疯狂的抓挠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一边抱怨着今天所经历的种种,抱怨着这破天气,撑着伞那把小黑伞在公路上游荡着,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感觉自己在融化,觉的有点头晕,感觉自己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海里回荡着顾客的吼骂,小声嘀咕着他们的臭脾气。
跟我自己嘟囔着说,明天可不来了,这天简直是太热了。
我跟我弟一起在公交车站等车,同样的,有各种各样各种阶层的人在公交车站等车,一路一路的公交车从我们面前驶过,一批一批的人从我们面前跑去。
有几个大叔争先的向前面的公交车跑去,其中一个大叔用他那粗糙的手,笨拙的拿着那打开乘车码的大块的智能手机。飞快的向公交车跑去去。到门口发现不是自己要做的的那一辆,便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哦,这个不是,我还以为是,这个还不是,嘿嘿”说的声音越来越少小,又小声嘀咕,又尴尬的傻笑,接着又向后面的公交车跑去。
当我们等的那辆公交车来了的时候,我用胳膊抖了一下正在玩手机的傻弟弟“走啦,车来了”“哦,好。”。
公交车缓缓的在我们面前停下来,我弟在前面就先进去了,由于我的手机没有刷新,所以一次扫码没有扫上。
就在那个地方站了一会儿,其中一位阿姨带着孩子,一下子把孩子拎上了公交车,扫了一下码,一位大叔,同样用那迟钝的动作进行了扫码,我弟先进去给我占了座,我清楚地看到那位大叔一直在尴尬的笑,一直在往后面走,路过的一个个双人座上都只做了一人,但是都没有要跟他一起做的意思,走到我弟面前想准备坐下的时候,我弟看了他一眼,把包往座位上一放,说这里有人了,就低头玩手机了,大叔便转身冲着我笑了笑说了一句说“哦哦,这里有人啊,便转过身去,嘟囔着不能坐在前面,前面实在是太热了,我得往后面坐坐,坐着吧”于是就坐在了我的右后侧。
坐在他右手边的应该是一位陌生人,跟他不认识,着装跟大叔差不多,应该也是个工人,大叔转过脸对他说“今天的天可真是热哈,哎呀,太热了,然后就憨憨的笑了笑”但是他旁边的人并没有给他回答,大叔就四处望了望,笑了笑,抿了抿嘴。还小声嘀咕着,太热了,太热了。
他那急促的喘息声,让我弟不自觉地向侧后方看了一眼,继续玩手机,好奇的我见我也转身去看了一下,大叔一直保持着嘴巴张开的一种憨笑的状态,小声说着太热了同时又卷起他的湿的一块块的上衣,往脸上一抹,又向周围看了看,小声说着太热了。
我特别想回一句是的今天太热了,但是我没有,我带上耳机,目视前方,我呢,特别喜欢坐在公交车里边发呆,胡思乱想,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在公交车行驶的过程中,不断的有人上车,不断地有人下车。每个人在车上的做的事情也不尽同。我想到那位工人大叔,便想到了数以千万的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在工地上工作的大叔们;想到了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是“这又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啊”。
当公交车在一个站停下并且正准备启动的时候,大叔赶紧起身了,踉跄的跑过去问司机,说“我到了是吗?哦不对,跑过了是吗?不对不对,应该是没到,哈哈”没有人回应。
他又摇摇晃晃的回来,抿一下嘴,低了一下头,又用他那衬衫,擦了一下汗,衬衫上清晰可见的是一道又一道的灰。
他回到做下之后,看了一看周围还有没有人在看他,他仍然在憨憨的笑着,张开的嘴巴一点一点的变小,直到合上,他不笑了。一会他抱着那智能手机睡着了。
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前面,前面的两个年龄稍大的阿姨,拎着一个带轮子的布包,包口漏着那用麻绳上扎住的葱头。
其中一个阿姨注视着另一个阿姨的葱,阿姨攥了攥手里的把,终于阿姨开口了,“嘿嘿,你这个隔那买的昂”她们用手腕挎住座位旁的栏杆,以同样的姿势正对而坐,用那不是很正宗的普通话,带着腔调欢快的聊着。他的儿子是多么的优秀,在哪里有几套房,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讲述的时候是那样的骄傲,又是那样的尖锐,又是相互吹捧,又是相互诋毁。
坐在在伤残病弱座位上的爷爷奶奶们,停止在脸上的汗珠,空洞的得听着,又往后面的阿姨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玩着手机。
不一会儿,后面的大叔的手机响了,手机刚开始响,大叔一下子起来。将手机放远离一点视线,用那粗糙的手指向右一滑,手握在手机的下侧。与耳朵保持着一段距离。对着手机说电话说,“嗯,马上到啦。嗯嗯,好。哎哎,嗯”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将手机关闭。
随后叹息了一声,又用手撩上衣,头向下低,衬衫往脸上一抹,擦去这一天的魔鬼经历。
我继续放空我自己,在嘈杂中将自己隔离,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漫不经心的呆坐着。想象着这座城市,想象着这座城市里边各种各样的人,想象着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想象着这座城市的温暖与冷漠……
特别喜欢的一条道路是那天两旁都是白桦树(可能是叫白桦树吧),六点钟的阳光是那样的柔软,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又透着那薄薄的叶片,当车开的快一些的时候,那稀稀落落的树影,阳光,树影--交替着……穿梭,车辆中,穿梭在人流中,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时光的流逝,是那样的那样的奇妙,我联想着我将来在这这所城市的发展,我又回忆着以往发生的一切,心里想着之前发生的值与不值,该与不该。
想着想着,我轻轻的睁开了双眼,低头抿了抿嘴,叹了声诶,我用余光发现我斜后方的那位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站了。他的家里应该有期待和等待吧……
我回想着这辆公交车上的人物,有的鼻头上满是的汗珠与合不上嘴喘气的嘴唇并且爱四处张望着;有的忙碌于手机中的“业务”,目不转睛,生怕一不小心就丢失了一个亿;有的年轻人对于老惨病弱的座区那种恐惧。
在这样的公交车上会有一个小小的电视上面播放着各种各样的视频,到站播报时,前面总有一段广告;在车前的正上方上永远有各种各样的红字广告……
这样熟悉的场景,今天竟然让我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