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无用的时候,才来用理性。
很久之前,结尾酱就答应我,去听五月天的时候,直播我想听的那首给我听。
其实并没有尽信,对于一切小小的承诺。似信若信那样,向来保留着落空的安全区。
可是刚刚,她给我打来电话,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又熟悉得能随时填上空白音的歌。站在走廊上开开心心接电话的我,眼睛百无聊赖地对着一小块天空想找一颗星星,听着听着还是矫情地哭了。
好像深潜在海底,我找了好多由头,试图喝醉,耗尽体力,看悲情电影,也没能把该哭的哭出来。却在认真修改论文的今晚,猝不及防地哭成一个幼稚的女大学生。
很想珍惜这次机会,用力把苦涩的成分挤出心脏和身体。
六七年过去,每每道别的时候,这首歌好像都会出现,劝告我,要拥有美好的青春回忆,就要懂事,把所有伤心、难过和愤恨,努力变成祝福。别哭闹,告别也要体面。
与其说歌会常常不经意出现昭示某种道理,倒不如说,不管长到多少岁,永恒不变的,是与身边人的相识、靠近和道别。
从小我总是学不会画画。爸爸妈妈送我去学美术,几个月后反而画得更丑了。可是我怕丢脸,所以我会准备好一张画得最好的画,每一次有大人要我画画,我就画那张画。
那张画是,我长大了,有很多钱,盖了一栋很大很大的大楼,家人、朋友和所有可爱的人,都住在里面,每个人有自己的房间,白天各自飞行,晚上一起吃蛋糕、吹暖气。
那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会画的画了。
听双雪涛的讲演。哭点出现在他讲他和最好的朋友,冬天里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去沈阳的城郊查高考分数,在路边吃了一个很甜很甜的西瓜。
来自东北、有萧红式滤镜的黑白记忆,其实和小时代小说营造的虚假盛大相似,以虚实难定、却美好温暖得希望它能成真的场景——甜甜的西瓜和牢不可破的宣誓,偷偷告诉你结局。
“每一个阶段,决定你生活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么两三人。”
两三人之外的,奉上多少情意,倾注多少专心,多喜欢,多深情,也是为了成为彼此陈年日记里一天的证明。
人是需要旁人旁物来标定坐标的社会动物。人来人往,物换星移,所以我们才能成为常新的人吧。挺好的。
前天,有可爱的朋友在后台跟我说,“想想what you need”。
其实我想认真地谢谢他。因为,我有认真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