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太子李深嘉已经行了冠礼,皇后越发着急他的婚事了,这样的天之娇子,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呢,大臣的家眷私下里也着急,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老态龙钟,便是广选秀女,谁家的女儿做了贵妃,也不如太子良娣啊,更何况是太子妃之位还在悬空,都是眼馋得紧,巴巴的盯着东宫的动向。递画像的一堆人,找皇后母家姊妹弟兄也越发勤快了,还有企图贿赂宫嫔向皇帝吹枕边风的,一时间手段层出不穷。
一个消息炸开了锅,皇后娘娘在后花园设下了酒宴,邀请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出席,这下面人的心思又活络开了,定是皇后娘娘在挑人呢!这样的机会断断是不能放过的!四品以上人家的千金好生娇贵的人儿,东宫挑中了位份哪能低了去!到了日子,便隆重打扮自家的嫡女,穿衣发髻都是谨慎的紧,既要美丽大方,还不能冲撞了妃嫔,不能压过她们一筹,也是不易的。
当夜驾着香车宝马的小厮,竟也赶制了新衣,正经八百的驾着车,入了宫门。
夜宴之上各家娇女个个人比花娇,行走之间端的是端庄娴雅,心里却是焦急的不行,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到啊,我断不能在他面前失了礼数,白白让其他小姐占了便宜。心下按耐不住,面上还要强装优雅。
皇后娘娘身边人儿都精明这呢,如何能瞒的过去,面上还是在夸赞小姐姑娘好颜色,眼角笑着的细纹却带了一丝不屑,皇后娘娘怎会不知?她惯是瞧不上这样眼皮子浅的,这只怕难入她的法眼,但面上雍容华贵的妆容,不动声色的笑容显露不出她的情绪,“嗯,都是好孩子,模样都没得挑”,看上去每一位大家闺秀都令她满意,底下的人却是更虚了,娘娘到底是看中了哪一个啊,谁心里都没谱。
“太子殿下驾到!”闻言各家小姐在心里是欢呼雀跃,殿中乌怏怏的跪了一大片。
李深嘉手一挥,“免礼,平身吧”,就直挺挺的朝着皇后娘娘行礼,动作是毫不含糊,周全有度。“母后,儿臣来迟了,还请母后恕罪,方才还在南书房与大臣议事,商量妥当便来了。
”皇后娘娘这才是笑意深了,“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在政务上勤勉,母后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你。”
太子在皇后娘娘旁边坐下,底下的人有的眼角止不住的往上瞟,想要一睹未来天下之主为快。
皇后娘娘拉过太子李深嘉的手,细细的打量着他,捏着他黄色的衣角,皱着眉头,也不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穿得这样单薄,夜里风大,着凉了怎么办?可见底下人不用心,这样不知冷暖。”
太子随从小厮听着心里大叫不好,白了张脸,哆嗦了一下,齐刷刷的跪了下去,打头的紫服太监抬起了头,恭敬的说“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们该死,打今儿起一定尽心服侍殿下,还请娘娘责罚。”
“赵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不需要哀家再指点了吧,照顾殿下是头等大事,仔细些。”说完皇后娘娘的目光又转向了太子李深嘉,“哀家瞧这你又消瘦了许多,你不在身边,哀家总也放心不下,是时候找个知冷暖的人在东宫照顾你了,你是如何想的?”
是了,训斥奴才不过是个由头,皇后娘娘意不再此,开夜宴的目的不就是挑人吗?
太子谦恭的说:“一切单凭母后心意。”略黑的英俊不凡的脸上没有悲喜,却也不是顺从。
皇后娘娘闻言笑了,“你的妻子,怎么按母后的心意来,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目光转向了大殿“这可马虎不得,看看,你挑挑吧。”
太子的目光扫向殿里,这些女子无论有多美貌,与他而言也不过是陌路人。堂而皇之的挑选就能如了他的心愿吗?恐怕也不由自己吧。
全殿里的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年轻又自持美貌的千金小姐个个都觉得太子李深嘉那个拥有无上地位的男子正在注视着自己,手脚发麻都不知道还放哪里了,我的首饰是不是太显眼招摇了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贪恋他的权势和财富,还有的是我的首饰是不是单调了会不会显得寒酸惹他不喜,发髻哪里歪了,凌乱了?
女子是在找意中人,还是在找靠山呢?大多数的女子看中的不过是他的权势,是太子的地位,而不是李深嘉这个人,他也很清楚,可是他不喜欢那些女人看他时赤裸裸的欲望,她们不是在看他吧,是在看黄金、龙椅。这样的人换作是谁都没差,不一样的美人皮相,一样的想上爬。
在各种胭脂香味中,他莫名的厌恶。
李深嘉会看谁?白皮红唇大眼高髻美裳,貌美么?高处的他不曾看清,也不想费神去看。
宫女太监都感受到此刻的压抑,这殿中的荣华富贵与他们无缘,而不能冷眼旁观,不只是看客,作背景墙,卑微的生命与达官显贵息息相关。
“宴会开始吧!”这座宫殿的主人皇后娘娘发话了,贴身的嬷嬷察言观色,“各位贵女不必拘礼,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准备准备献艺吧。”
二
各个贵女轮番登场,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