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镇
在古老的东方大陆,那里有一座平凡而渺小的城镇,镇上的居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沙子就出生在这座小镇里,时年14岁。
她的父亲是名鞋匠,母亲则经营一家豆腐店。让沙子不明白的是,司守大人明明每个月都无偿给每家每户发放不少粮食,比如有大米、玉米、地瓜、冬瓜等等,这些粮食已经足够满足一个一家三口家庭的粮食需求,父母亲却依然要起早贪黑地开店做生意,操没必要操的心。
“爸爸,我们明明不用劳作也可以吃得饱穿得暖,为什么你和妈妈还要起早贪黑?”
“孩子,过几年你就懂了。”
“妈妈,我们明明不用劳作也可以吃得饱穿得暖,为什么你和爸爸还要起早贪黑?”
“孩子,过几年你就懂了。”
这种对话打沙子懂事起便出现了,只是近几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不过可惜的是,沙子始终没能从父母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沙子发现了阴谋的端倪!这事还得从三天前那个晚上说起。
[2] 厄运
寒风凛凛夜凉凉,倨傲的护山神鸟——乌鸦也歇停了,孤独地三五成群蹲立光秃秃的枝头,乌黑的背毛任由雪花洒落。万籁俱寂!
“哎哟,好疼!”剧烈地肚子疼半夜折磨着沙子,“一定是因为吃了二琳子的紫枣……哎哟……她每次都拿过期的东西分给我们吃,大人们早就提醒过了……哎哟疼死我了……”哀嚎了许久的沙子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正常,父母的房间明明就在隔壁,她都叫了这么久了都没动静!
“鞋王!豆腐王后!你们的宝贝女儿肚子好疼!”
“鞋王!豆腐王后!你们的宝贝女儿不想活了!”
“鞋王!豆腐王后!你们不来见见宝贝女儿最后一面吗!”
沙子嗓子都要喊哑了,依旧没人来。“果然不在家,我就省省力气吧。唉!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吧,我自己找药吃!”沙子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床沿颤颤巍巍地下了床,结果一个踉跄摔到了地板上。“如果不是没人在,我保证哭晕了给你们看!”沙子咬紧牙关再度站了起来,肚子疼得她五官扭曲,脸色变得死白死白的……
沙子一步一步挪出房门,再慢慢地挪向厨房。找到药的那瞬间,沙子再也支撑不住了,短短十几米远的距离竟花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她的衣衫真的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紧紧握住药瓶子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不知是辛苦还是心酸,沙子眼里的世界一片水汪汪。
没有水。无力再找水。也懒得去找水。倒出两粒顺肠丹丢进嘴里,再仰头大力一咽,终于如愿吃上了药。沙子“幸福”地晕了过去。
“唉!近十年来传送过来的粮食越来越少了,给每家每户分的量又减少了!”
“司守大人今晚说了,每家只能分得两个人的粮食量,不再像以前按人头分,且不劳动者不得分!”
“这让孩子们怎么办?呜呜呜……”
原来是这样!沙子听着窗户外面人来人往的言语声,从讨论的内容来猜测,显然是司守大人半夜召集大人去开会,还是关于分粮食决策的重要会议。
“不!我打死也不去劳动。看我这白皙的双手,弄脏了哪里还有排着长队追我的帅哥。哦不!看我这盈盈一握的柳腰,要是劳动变粗了,再美的衣物也穿不上了。啊,我的天,这种厄运为何降临在我的身上!”沙子再次晕了过去,这次是痛苦的。
[3] 逃离
沙子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而且是躺在小镇上唯一的医栈里。父母没在身边,她拿起自己的病历牌看了看又直接丢一边去,上面写着住院原因是:惊吓过度致主动性官能休克。
“你们这群人都是魔鬼!想要迷惑我去劳动?想要欺骗我去自力更生?做你的万年青大梦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我要逃离这个小镇!”
入夜,月黑风疾。沙子趁医栈看护打盹之际偷偷潜逃了出去,她披着头也不回地朝小镇门外奔去。
“小姑娘这么晚上哪儿去呀?”
沙子被这突然一问吓得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立。“是谁在那里?”沙子只是隐约看得到门边有个佝偻的黑影。
“我老不死就是个看门的。小姑娘你要出小镇吗?”
“是的。”
“多少年了,不曾有人想出去。小姑娘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很久很久以前,懒妖堕魔飞天遁地横行霸道,与人类争夺土地与粮食。战争绵绵无绝期,可怜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人类最后建了一座小镇,只要小镇能提供勤劳与劳动的力量,外面奋战的将士们就能斩获更多的粮食传送回来。”
“哼!满口胡言乱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本姑娘不信!我只知道,你们只想压迫我们,我们每天都处于忙碌状态,这样就容易被你们洗脑,有利于维护你们的利益。我要离开这样需要劳动的可怕地狱!”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罢了罢了,你随意吧。但出于义务,我必须警告你,出了这个小镇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丧命!”
“谢谢。”沙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小镇。
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漫天黄沙,烈日炎炎,一秒钟都忍受不了的沙子赶紧转身,可是下一秒她就楞眼了,因为身后哪有什么小镇的踪影!
沙子吓得瘫软倒地,哇哇大哭。
突然,一个可怕的大到可以遮天蔽日的影子凭空出现了,是只长着九个头的怪鸟!沙子见到了它,它也见到了她。
一人一鸟,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彼此相视一秒,然后沙子被俯冲而下的九头鸟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