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快到了,我们一家人回老家去祭祖!
历经1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2号上午到了归乡的村路,烟雨朦胧的小村,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一划过车窗。车窗外细雨密密麻麻,车子雨刮的声音似乎也显得很疲惫。
不远处的村庄散落在翠竹丛林中,隐隐约约,或及近或及远。轻风和着阵阵花香,眼前农家的院子里挨着一棵李树和一棵桃树。值近春天略带寒冷,李花开始盛开,细小的花瓣迎风洒落,随意地分布在菜园子里,小路上。桃花羞答答地开了一些并不热烈。
正是中午时分,因为还是疫情防控期间,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走动,不知谁家传来流行的音乐,婉转地穿过丛林。这时候,农家的火房上蹿起了袅袅炊烟,还有自制腊肉的香味,整个村里迷漫着幸福的味道。
刚到嫂子家,一阵寒暄,但见嫂子就急匆匆地跑出自家的鸡圈,鼓捣半天,抓来了二只母鸡。
“大哥,今天就将就了,明天我们去祭祀完父亲再杀吧”,我见状连忙说,“呵呵,也好!”大哥永远那样乐呵呵的、憨憨的,像极了父亲的模样。
疫情期间,为了蜗居,大哥家里冰箱还存有很多其它肉类,所以嫂子就先把这两只鸡放在阳台上拴着。
老家的天气还是那样,早晚的温差有些大,白天还好,温度比较适宜,但是随着夜幕降临,就会感觉一丝凉飕飕的。
晚饭后,我走到阳台去看看那二只鸡。
风呼呼地有些大。也许是为了取暖,其中一只鸡紧挨着洗衣机底部,缩着头一动也不动;而另外一只,由于一只脚被嫂子绑在离洗衣机稍远的地方,没地方可以躲避,只能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到此情此景,想到明天就是它们的末日,不禁心生一丝怜悯:可怜的鸡……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手忙脚乱地帮助媳妇为小宝换完尿片和衣服后,我们开始上山去祭祀。
我们这里祭祀时,必须用二只母鸡的鲜血,洒在坟头。
父亲的墓地在老家最茂密的深山中,我们好不容易钻山猫一样,左转右转,到达了墓地。
每年的清明,我们都会准时给父亲上坟,已三个年头了。
我与大哥用锄头在墓地四周清理杂草,而嫂子带着媳妇及小孩们点燃了纸钱。
没多久,嫂子就准备开始杀鸡了,而我不知是不是厌血,一想到那血腥的场面,我都没敢凑前去帮忙,也不敢望向她们那一边。
小时候也看过奶奶杀鸡,但那时还小,没有很大的感触。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在深圳闯荡这些年来,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感性。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才感性,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对于一些富有同情心的人来说,骨子里的善良是很难改变的,但太感性也不好,生活还是需要理性一些。
呵呵,失神之后,我自顾哑然一笑。
过了一会,我还是没忍住,偷瞄了一眼,这时第一只鸡正在被放着血,坟头上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鸡的两只翅膀被嫂子紧紧叠在一起抓在手上,无法动弹,只是不停在颤抖着二只脚。
我不是鸡,我无法体会它有多痛苦,昨天还呼吸着地球上新鲜的空气,而今天却就要成为我们的盘中餐了,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被宰割的命运.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很多人宁愿吃素,也不愿杀生。平时餐桌上经常会吃到鸡肉,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亲眼看着它们被宰杀的场面时,恻隐之下,以后还是少吃了。
尘世间,向来都是弱肉强食,甚至有些人几乎无所不吃,好好的生态平衡支离破碎,不断肆虐人类的病毒不就是回报吗?
动物,特别是野生动物,只是没有精神灵魂,不是任意可以肉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