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妈妈和林森的爸爸在谈恋爱,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陈默和林森笑得有点疯癫,我大口大口的吐着云烟:“真他妈讽刺。”
不过单从父母的角度来想,他们一个风韵犹存,一个壮心不已,又都有孩子,怎么看都是被天地万物祝福的婚礼。可是,对于走在泥潭中的我们,完全不是这么会时,桌球厅没有几个人,我们三个也没有打球,老板的马仔突然放大了音量: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们对视了一下,林森破口就大骂:“你他妈脑残呀,不知道台球厅不容许高音量吗?还不想长大,在不挂掉,我他妈让你没机会长大!”然后音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微不可闻。“打九球还是压钱?”陈默问到。由于本公子知道所花的钱都是由苏自安爱心赞助之后,除了必须的我身上基本绝了零花钱。“打九球吧!”陈默看着林森,这两个人别扭的厉害,作为子女他们不应该干涉父母的婚姻,更何况他们也干涉不了那两个强势的父母,可林森总因为我跟陈默的关系而不给他好脸色看。“好啊,既然要玩,那总得定个规矩。”林森看着我:“三局两胜,谁输谁退出!”“……”,我看他两说的痛快,气不打一处来。“好,谁输谁退出!”陈默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就这么,最终以二比一的投票决定了这场傻逼的比赛,公平起见,他们让我先开局,可容我嘴贱见识短:我他妈还真没有看出这跟公平哪怕有半毛钱的关系。可双拳难敌四手,我只能遵循 他们的规则。每一轮都是林森胜,陈默胜,逼得我都不敢不胜。最后死循环林森,陈默,我或者陈默,林森,我。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回家之后我直接就瘫了。等我缓过来,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合着他两今天是故意的,三局两胜,依照他两的水平,肯定是谁先开局谁先赢。之所以定三局,是料定了我会拼尽全力去赢。在林森提议的时候,陈默犹豫了一下,肯定是领会了他的意思。真不愧是要成为兄弟的人,我打林森的电话,没人接,陈默的电话也是一个状况。”俩破玩意!”我怎么就跟这么两个牛脾气的人成为朋友了呢。
道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林森的电话,他说要随川藏运输兵去西藏。“怎么突然要走?昨天怎么不说?“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隐约听到有人喊:林班长,上车了!”就这样吧,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林森,你大爷、、、、、、“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无力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里漏出黎明的惨白。陈默打电话过来,听到我还在睡觉,语气里尽是愉悦,我忍不住问:”你一大早嗑药了吧,这么兴奋!“”你听出来了?赶紧起来,我在你家楼下。“我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一人一摩托车在清晨的薄暮里静立。虽然没有冰天雪地,可毕竟这还是在北方的寒冬期,我看着都觉得冷,”大清早的,你有病是吧。“陈默看着我傻傻地笑,妈的那笑容就像吃了太阳一样灿烂,我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说呀,什么事,你不会大清早过来就为了对着我傻笑吧?"他把毛茸茸的围脖紧紧把我的脑袋裹了一圈,“走,哥带你看日出去。”“我嘞个去,陈默,你没事吧?”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唉唉,先别管,到了就知道了。”陈默歪着脑袋躲着我的手,把我拉上了摩托车。安静的早晨被摩托车带起了一阵风,我考拉一样缩在他身后。随着晨色一点点漏出,车速越来越快,我本来想让他慢一点,可是车速太快,风太大,一张口就是满肚子的冷气。我干脆放弃了,随他,爱去哪去哪,反正老子已经上了贼船。
我觉得陈默总是憋着劲跟时间比赛,终于,不要命的疯子带着我这个还没活够的傻逼停在城郊西山顶。我被冻得直哆嗦:“你真不会是带我来看日出的吧?”“是啊,怎么不是?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竟然无言以对,我真想抽他丫一顿,不过看他比我还惨的样子,我只能忍了。回头,真有日出,那是从城市的东边底部缓缓涌动的殷红,五色的城市全部臣服在它铺天盖地的气势中,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冬天会遇见这样的日出。如同在 荒凉的时空里,我们就像这天地间唯一的弃儿,不死不活,不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