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涮涮是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别说,这日子是过得真快。还记得那会刚到南部的时候,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只求这日子快点过,到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只剩南部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有的潮湿,一年四季,没有哪一天身上是不黏的,总感觉这水啊,是想着法儿的要往你毛孔里钻,春季混合着藏匿一整个冬天的太阳,夏季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这秋季嘛,秋高气爽,这一词形容还算是不错,冬季就别提了,你要是想加棉裤了,就是它搞得鬼,你也别怪它,离了它,你怕是活不了的咯。
到这会,估计没人记得那个来了一个月,只会画龙舌兰的小孩了,他被猎枪击中头部的时候,我是在旁边的,所有人都一哄而散,我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他看着天空,居然笑了。我就很纳闷了,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笑得出来呢。看了他一会,觉得无聊,走上前去脱掉了他的鞋,顺带将袜子也脱了下来,那袜子都破洞了,露着个大拇指,也不觉得累。
迦南医生后来搬走了,走的时候,我去找他,把那只破洞袜给了他,他居然很冷静的说,我不要,你想要就留着,不想要就扔吧。
我没有扔那只破洞袜,因为我那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
万物皆有裂痕
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