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孙刘结盟
曹操在官渡之战中,打败了北方势力最强的对手袁绍以后,逐步统一了北方。公元208年(汉献帝建安十三年),他又亲自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南下,进攻荆州刺史刘表。这时,驻守在襄阳的刘表,正在生病,闻听曹操南下,一面下令加倍防范,一面派刘备去樊城驻守。
9月,曹操的人马刚到新野,刘表就已病死,他的儿子刘琮一听曹军声势浩大,吓得赶紧派人去求降。刘备正在樊城操练军队,修整城墙,准备迎战曹军。有人从襄阳来密告刘备:“刘表已死,他儿子刘琮已投降曹操!”刘备听罢,气得大骂刘琮。
诸葛亮沉思了片刻,说:“既然刘琮已经降曹,不如我们先去进攻襄阳,占领荆州,以后也就有了立足之地。”刘备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先生的话虽然有理,可是刘表刚死,我就去夺他的地盘,天下人会笑话我背信弃义,我看还是离开樊城往南边去吧。”
于是,刘备带着人马,路过襄阳,向江陵撤退。十几万荆州百姓,都自愿跟着他一块撤退。刘备的人马带了兵器装备,又有十几万百姓跟着,每天只能行军十几里。曹操的骑兵一天一夜就赶了三百多里,很快就在当阳长坂坡追上了刘备。曹军士气正盛,刘备的人马抵挡不住,被杀得七零八落。刘备、诸葛亮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一口气退到夏口。
不久,刘备又转回到当阳。此时,有人来禀报,东吴的首领孙权派鲁肃来打听消息,要求面见刘备。刘备传见鲁肃。鲁肃一坐下,就问刘备有什么打算。刘备吞吞吐吐地说:“如果曹军再追,只好再往南逃到苍悟,投靠吴巨太守。”鲁肃诚恳地劝刘备,说:“孙将军在东吴很有势力。他虽然年少,但胸怀大志,前途无量,我为您着想,不如派人和孙将军协商,共同抗曹。”刘备一听心中大喜。
刘备又采纳鲁肃之计,率军进驻鄂县的樊口。这时,曹操占领了江陵,继续沿江向东进军,很快就要到夏口。这天,诸葛亮对刘备说:“形势紧急,我们只有向孙权求救一条路了。”刘备点了点头,决定派他去见孙权。第二天,诸葛亮就跟鲁肃一起坐船来到了柴桑。
孙权很客气地接待了诸葛亮。但诸葛亮却毫不客气,一见面就说:“现在曹操攻下了荆州,马上就要进攻东吴了。将军最好先估计一下,能打败曹操就打,如果打不过,就乖乖地投降算了。”孙权生气地说:“那么,刘将军为什么不投降曹操呢?”诸葛亮冷笑着说:“刘将军是皇室后代,英才盖世,怎么能低三下四去投降曹操呢?”孙权听诸葛亮这么一说,猛地站起身,来回走着大声说:“难道我就能拿江东土地和十万人马白白地送给曹操?不过刘将军刚打了败仗,怎么还能抵抗曹军呢?”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您放心吧,刘将军虽然败了一阵,但是还有水军二万。曹操兵马虽多,远道追来,兵士也已经精疲力尽。再说,北方人不习惯水战,荆州的人对他们不服,只要孙刘结为同盟,就一定能打败曹军。”
孙权听了诸葛亮的一番分析,心中十分痛快,就立刻召集部下将领,讨论抵抗曹操的办法。
正在这时候,曹操派兵来下战书。信中说:“我奉大汉皇帝的命令,领兵南征,现在我准备了水军八十万,愿意和将军较量一番。”第二天,孙权召集文官武将商讨大计,将那封信递给众人看。众人看完信,都变了脸色,说不出话来。
长史张昭颤抖地说:“曹操用皇上的名义来征讨,我们要抵抗他,道理上输了一着。再说,我们本来想靠长江天险,现在也靠不住了。曹军占领了荆州,又有上千艘战舰,他们水陆两路一起打起过来,我们怎抵挡的住?我看不如投降。”张昭话音刚落,一些文官附和着说:“对呀,一打仗,大家全要遭殃!”只有鲁肃在一旁沉着脸,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孙权起身去厕所,鲁肃也跟着出来。孙权见鲁肃也走过来,明白了他的用意,便拉着鲁肃的手说:“你说说,该怎么办吧?”鲁肃着急地说:“张昭他们说的话完全听不得。要说投降,我鲁肃可以投降,将军就不可以。因为我投降了,大不了回老家去,照样跟名士交往,有机会还可以当个州郡官员。将军如果投降了,这江东六郡就全落到曹操手里,你上哪儿去?请早日定夺,不要去听众人的议论。”
孙权叹了口气,说:“刚才大家说的真叫我失望。只有你说的才合我的心意。”他又低着头说:“可是我怕万一打败了……”鲁肃看孙权有点犹豫,劝孙权赶快把掌管军队,身在鄱阳的大将周瑜召来商议。孙权拍着前额说:“我怎么糊涂了,竟把他给忘了。”便马上派人去召周瑜。
周瑜接到孙权的命令,知道是为了曹军南征的事,便立即动身,昼夜兼程,赶来柴桑。周瑜一到柴桑,孙权又召集文武官员商议。周瑜在会上慷慨激昂地说:“曹操名为汉朝丞相,其实是汉室奸贼。这次他来,有四不利:北方还有人反对他,他有后顾之忧;第二,曹军不用骑兵,用水军,是弃长取短;第三,目前正是冬天,草料缺少;第四,他的士兵不服水土,必然生病。有这四不利,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咱们还为什么怕他呢?”
武将们听周瑜说完,个个磨拳擦掌,齐声说道:“还是得打,不能降啊!”孙权也点头称赞,主张投降的文官们反倒低下了头。张昭刚想再说什么,孙权站起身来,拔出腰刀,“啪”地把案几砍去一角,厉声说道:“谁敢再说降,我叫他跟这个案桌一样!”张昭吓得不敢言语。
当天晚上,周瑜又单独面见孙权,说:“众人畏惧曹操,只是见他信上说拥有八十万兵马,其实他只不过有二十几万,其中还有七、八万荆州兵士,不一定真心替他打仗。您只要给我五万精兵,我足以把他打败。”孙权听后长叹一声,拍着周瑜的肩膀说:“你说的话,真合我的心意。五万兵马仓促间难以调齐,现在只有三万,你先带去,以后再陆续给你增派。”
第二天,孙权任命周瑜、程普为左右都督,令他们带领三万水军,同刘备联合抵抗曹操。又任命鲁肃为赞军校尉,为周瑜出谋划策。
不久,孙、刘联军就在赤壁大败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