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风是热的,和溢出眼眶的泪一样热,席卷着各种乌烟瘴气和交通拥堵的嘈杂而来。
行色匆匆的人们来来往往,上班下班,谁也没有注意到,你的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你打着赤脚追回家的公交,你在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上睡到了终点站,你心里咒骂一句:真他妈是倒霉的一天。
满脸脂粉掩盖了眼底的黑圈,一身西装套裙是所谓的战袍,你成为这座城市成千上万的斗士之一。
其实这样蓬头垢面比田里种地干净不了多少,头顶仍是毒辣的艳阳,迎面还是凌冽的寒风,钢筋水泥铺天盖地,高楼外墙光怪陆离,也许除了生存,你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你像一丝游魂在偌大的城市飘荡,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让你掉入地狱的陷阱,跳入花红柳绿酒池肉林。
回到一个人的出租房,房东将上个月的房租水电的收据塞在门上,一沓购物清单,房租水电柴米油盐,又是一个喝清粥拌馒头的月份。你嗤笑着丢下笔,撕开一张止血贴贴在破皮的脚后跟上,翻开单词本的第N页,念到family,突然泣不成声。
天桥那个卖唱的少年人,满脸沧桑,饥肠辘辘,眼周的褶子里能夹住几两污泥,你呆立在黏腻的充斥着汗酸味汽油味的桥上听了到天黑,默默往帽子里扔下五块钱,转身而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眼前苟且不堪,非要执着初心,徒手抓住精神的绳索,哪怕这双手磨得血肉模糊,现实的尖刀一次次刺向胸膛,又何曾跪地求饶?
你也许欣赏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英雄主义的人,却不能和他齐肩而行,只有这五块钱的缘分,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见面不识。
有些人,除了铆足一身蛮劲地往前冲,什么都顾不得。不疼惜自己,不疼惜撞破的头,不疼惜饿穿的胃,和董向前在爆炸时逆行救一卷破电缆一样壮烈憨傻。不管即将来临的是粉身碎骨还是深夜猝死,仍一意孤行。
《你迟到的许多年》中,莫莉对沐建峰说:“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人,别人都以为我们是镀了金回来,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脱了层皮,只有脱了这层皮,才能脱胎换骨。”
很多人光鲜亮丽的现在,都曾扒心扒肝地做过一些别人以为的傻事。深冬腊月也好,仲夏酷暑也罢,一个一个单词地念,一条条法律条文去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一张图一张图地画,只要将来能自由地选择职业,生活和未来,管你是嘴巴长泡手指僵硬还是脑袋爆炸。
每个历程的障碍,每一次过关斩将,都是历劫,每一次渡劫都是涅槃,却会让你离心之所向更近一步。
那些真实的上等苦难,让人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至于在自欺欺人中选择困难凋败腐烂。
一直以来保持着读书习惯泡在图书馆里,书店里的人,你会发现身边的人,无论年龄,无论职业,无论身份,都在学习或者说是在书海里鏖战。
你永远不知道比你优秀的人在哪个角落里百倍努力,那样的人在日夜交替里永恒地闪着光,技能,智慧,气质,眼界,格局,一点一点地在他们身上沉淀,最终,不偏不倚,将自己塑造成希望成为的形象。
愿你努力,笃定未来,不负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