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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儿是能让人一眼心动的小姑娘,微微一笑,空气中便弥漫出甜美的味道。耿耿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也喜欢笑,不过是那种能把人逗乐的笑。泽颖是略显羞涩的大男孩,平静的神情中蕴含着一种感性的睿智。
絮絮说,她的学弟楚涵还在从老家赶过来的路上。我们稍稍收拾了下,看时间不早,也都有点饿了,就一起先出来找吃的。
在四川最容易找到的美食,自然是火锅了。在川农大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一行五人兴高采烈地吃起来。泽颖是福建人,吃不惯辣的。事先我们没考虑周全,这顿饭可让他吃得够呛。吃饭时,最后一个伙伴楚涵到了,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性格很开朗,说话有着理科生的思维逻辑。
大伙儿聚齐了,就开始商议和安排第二天的行程。我们一共六个人,一起搭车不方便,便决定分成三个小组,前后照应着,每天在目的地汇合。絮絮和楚涵是校友,分为第一组,走最后,这样可以先搭上车。性格更为开朗的耿耿和比较腼腆的泽颖,作为第二组居中,剩下的圈儿和我分一组,走在最前边搭车。
他们都是九零后,我的年龄比他们大一截,于是,他们叫我大哥。
晚饭后,我们漫步在雅安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这座城不算大,但挺有韵味,尤其是一处爱心斑马线的街景,让城市不经意间就多了一份浪漫。圈儿、耿耿和泽颖都是第一次来雅安,所以,我们去了市区标志性的廊桥。
依旧是前一天的场景,只不过多了几个同行的人,感觉就大不相同。给大家拍了几张相片,稍稍停留了一会儿,考虑到第二天要启程西进,就赶回去休息了。
大概十一点多,窗外电闪雷鸣,倏然间暴雨倾盆。还不到两天时间,就经历了雅安的三场暴雨,这也算是深深体会到了雅安别称“雨城”的含义。难怪说雅安有三宝,雅雨、雅鱼和雅女。对自己而言,历经了雅雨,看过了雅女,唯独昂贵的雅鱼,也只能是一时的遗憾了。
伙伴们在群里打趣说,这肯定是天意留人,要我们再多感受一下雅安的魅力。不过,他们几个学生有新学年的限制,时间并不宽裕,所以只得风雨无阻。
6
雅安雨夜后的清晨,浸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我们一行六人出门,没走多远,阴沉沉的天空就飘下了毛毛细雨。先乘公交车出城,然后按之前约定的分组前行。絮絮和楚涵的第一组走在最后,先搭车,我和圈儿的第三组走在最前,最后搭车。
到茶马古道,我和圈儿下了公交车。这时候,絮絮发来消息说,他们第一组已经顺利搭上顺风车了。
圈儿似乎有点心急,问我们要不要直接搭车,以免误了行程。我说,先徒步走一段路吧,不用着急。于是,圈儿就跟着我徒步。
沿着川藏南线西进,时不时会遇到骑行的队伍。擦身而过的时候,送出一句“加油”的鼓励和一个赞扬的手势,便能收到“好运”的回馈和相同的手势。那种一路同行的感觉,在几句简短且友好的对话中,越发有了温暖的触动。圈儿很钦佩骑行川藏线的人,每次送出那句鼓励的话和那个赞扬的手势,都无比真诚。
大概走了半小时,看到圈儿有些累了,我就说边歇边搭车。望向走过的路,有车子开来时,圈儿就做出搭顺风车的手势。一辆川A的丰田车在我们身边停下,开车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副驾驶坐着一位年纪较大的老人。我们问能否搭我们去泸定,年轻人说他们只到天全。
看过地图路线,知道天全是前往泸定的必经地,于是,我们说到天全也行。年轻人答应了,不过,随后说车子快没油了,要倒开回去一段路加油。
他们的车子倒开回去后,我和圈儿就在青衣江畔一边等,一边欣赏江上的风景。那时,因暴雨大涨的青衣江,宛如一条丰盈的淡黄色飘带,在层峦叠嶂间蜿蜒穿行。绵延的青翠倒影在江面,不经意地沾染了江水的颜色,笼罩在飘逸的雾气下,更显出几分诗情画意,令人不由得沉醉。
不一会儿,那辆车开过来停下,招呼我和圈儿上车。一聊才知道,开车的年轻人是成都大学的老师,而副驾驶的老者则是西南民族大学的教授。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大多数人,对老师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敬畏,我也不例外。圈儿是学生,感觉可能更强烈,也因此有些拘谨。
西南民大的那位教授,看上去挺和蔼的,问到我们要去西藏,便说起他当年支边藏区的一些经历。如此一来,我们跟他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得知他教授的是政治经济学,我就饶有兴趣地问了关于房价的问题,而话匣子一开,涉及政治经济、民族问题的话题,也随之抖了出来。
雅安至天全的路程并不算长,但我们在飞仙关遭遇了堵车,聊天的时间就被拖长了。一个多小时聊下来,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听教授讲了一堂受益匪浅的课。
到达天全县城,已经近中午了。临别时,两位教授跟我们握手,祝愿一路平安。我恳请他们给我签名,这时候才知道他们的名字,西南民族大学方晨曦和成都大学赵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