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季羡林老师的《喜鹊窝》。季羡林有一段是这样描写的:只有陶渊明的一句诗,我觉得有点怪。“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鸡飞上树去高声鸣叫,我确实没见过。“鸡鸣桑树巅”,这一句话颇为突兀,难道晋朝江西的鸡真有会飞到桑树顶上去高声鸣叫的脾气吗?
读到季羡林的这一段话,我想对季羡林说,鸡鸣桑树巅是真的。小时候,我家是农村。村人院长里都散养一些鸡。晚上鸡们有的去墙头上住宿;还有的,会飞到树上。清晨,当听到鸡们纷纷从树上扑棱扑棱飞下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起床的时间。季羡林因为没有这样的生活体验,所以他会觉得不可思议。
童年,我们除了看到鸡飞桑树颠巅,还有:啃冻红薯。那时候贫穷,没有啥零食,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我们会把家里种的红薯,放到房顶上冻一宿,第2天早晨被冻的梆梆硬的红薯就是我们的美味。同学们上学去,每人捧着一块梆梆硬的红薯吃,数九寒天里哈着白气使劲的啃食。大家,一边啃,一边笑,一边吃着,一边闹。现在的孩子到了掉牙的年纪,往往牙齿不能自己脱落,要去到医院里让医生给拔下来。医院里的医生说,这是因为孩子的牙床没有经过坚硬东西的摩擦,所以说牙齿才不会自然脱落。我们那个时候应该是被坚硬的红薯、粗粮淡饭,锻炼了出来。
童年,家里边吃的猪肉是要养一年。每到过年的时候,家里边会把养了一年的猪拉到一个集中的场合,然后大家一起宰杀。如果谁家的猪长得特别大特别肥,那也是这个家里的骄傲。记得我家有一年养的猪达到了300多斤。猪宰杀以后,我们孩子就有了另外好玩的东西。:我们把猪身上的小骨头收集起来,做玩具;那个时候农村是没有肥皂的,宰了猪,妈妈就会把猪身上的一个部位,好像胰的部位,然后把它砸成一块,我们洗手就是用这种天然的胰皂;猪的膀胱,也是我们最好的玩具。妈妈会把猪的膀胱吹大,我们在地上滚着玩,就像现在的孩子玩气球。猪的血,妈妈会和面还有油渣一起做成美味的发面血馒头。吃猪血馒头时,我们最爱嚼到油渣时那一口,油渣在嘴里响,油渣的微微糊味和香味溢满全身。
那个时候我们的所玩所见,跟现在的孩子们说,估计,他们听到也是会像季羡林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