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才在她家吃的午饭,为什么这会儿让我立刻去她家?
我听出不对劲儿,问她怎么了?
她说:“晓晓,你快来吧。”
我赶紧带着孩子去了王庆和雪儿的家,周天下午,斌斌应该已被他们送回奶奶家了,他们只在周五晚到周天下午带孩子。
我带着孩子上了楼,客厅地上一片狼藉,搬家新买的玻璃茶几被砸得一踏糊涂,玻璃渣散得满地都是,我怕玻璃割到儿子,伸手抱起了儿子。雪儿主卧的门开着,我走了进去,雪儿在床上躺着,头发乱蓬蓬的,满脸的累痕……
我着急的问她:“怎么了?”
她强忍着泪水:“晓晓,你扶我去医院吧!”
“哪里受伤了?”
她轻轻的掀开被子,掀开上衣,天啊!后背、肚子上和肋骨处都是大块大块黑黑的紫斑!这可是上半身呀!肉肉比较多的地方,该是下多重的手?
看着她的伤,我的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声音都哽咽了:“雪儿,他下手太重了。”
雪儿又哭起来:“晓晓,他拿钳子敲的,他太狠了……”
我突然问:“你没想过离婚吗?”
其实,我不应该这么问,毕竟,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呀!
雪儿的回答,令我万分震惊:“晓晓,我没想过离婚,太丢人。”
好吧,算我多话了。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没敢把这句话问出口。
她舍不得离婚,可能是有她留恋的地方,比如:她说过王庆床上厉害。或者,还有她最看重的,王庆的地位。这些,我都没有时间详细问她,我很忙。
我看她满身都是紫斑块,没有出血点,我扶着她,刚想试试着她站起身,她就叫起来:“晓晓,晓晓,我疼。”
“哪里疼?哪里疼?”
她指了指肋骨处,我不敢再扶她动了,跟她商量:“叫救护车吧?”
她又哭起来:“我不想叫救护车。救护车来了,邻居们怎么想?”
我说:“你们每天的争吵,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想这些事儿?我可不敢扶你起来,我怕你有内伤!雪儿,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想了想,同意了。
叫了救护车,救护人员把她抬下楼,我给她锁了门,抱着儿子,跟车一起去了医院。
万幸,万幸,万幸叫了救护车,经过拍片检查,她的一根肋骨断了,胸腔里有出血………
太残忍了!!!
我在医院陪她到半夜,儿子都在怀里睡着了。
在我准备离开前,经她同意,我给王庆打了个电话,他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不让我掺和他家的事,我也烦躁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了他雪儿的现况,让他自己来管雪儿,我走了。
走之前,我给雪儿说了,要拍照,留好证据,防止以后不备时用。
哎!
万幸!
我有一个掏心掏肺的杨姐,不让我把房子买到她家隔壁。
要不然,我得隔三差五当一次评判官。
当年,我一个人苦逼逼的辛苦带大儿,还要经常看望王一林父母,甚至在周末跟王一林父母去他家那些我认不清的亲戚家吃酒席,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累。
我那个时候,也有些许时光非常羡慕雪儿:老公家里有车又有大房子,还有后台,老公一路升职,26岁就成正院长,雪儿娘家或自己的事,需要官场上运作的,雪儿自己什么心都不用操,孩子也有公婆带,日子该是多么多么幸福啊!
然而,生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雪儿,选中的是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的、比自己小四岁的、有钱有势的王庆!
这个选择,其实,也没有问题,就看身在其中的人怎么定位自己。
人最重要的是,在一段关系里,给自己准确的定位:尽本分,不越位,互温暖。
宋姐跟我关系好吧?
宋姐和我经常同床共枕,她常常揽着我睡觉的,我俩月经都是同步的,别人都说我俩是同性恋的。
然而,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在工作上,我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把工作干到令人信服。
这,就是我内心里给自己的原则。
我从来没敢试过:如果我工作出现纰漏,宋姐会怎么对我?我不敢试,所以,总是严加要求自己认真工作。
现在回想分析他俩的婚姻,雪儿和王庆在婚姻里的定位,都有些问题。
雪儿比王庆大四岁,女人比男人大,本来就应该像个大姐姐一样包容他,要懂事,要温文尔雅,要给他一定的温暖。
婚前,你给他做过饭、洗过衣,你没有发过火。
婚后,你重心转移了,结婚几年不曾做饭,早餐总是早餐店,晚餐又大多跟他在酒桌上;白天,你又忙在小商店和工作之间;儿子呢,也不曾管过多少。
周末呢?每次中午吃完饭,就急慌慌的送我和儿子走,因为,雪儿每周六下午要打一下午甚至一晚上麻将。每次打麻将,都带着儿子或让儿子在街上玩,等饭点儿时给他钱或带他吃饭。
她说这是她休息的方式,跟我看书休息是一样的,不打牌,下一周就会浑身无力,没精力干工作。
哎!
就算你是幸福家庭里长大的,也不能想着嫁到另外一个家里,不用付出,就会被他的父母家人的宠爱。
这个世界,交换,永远是人际交往的本质,亘古不变。
你给了他什么?能让他宠爱你?
更别提你还比他大四岁,你还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型。
你想让他把你当成比他小四岁的女人宠爱?
不可能的呀!
这就是雪儿的定位出现了错误。
定位,决定一个人的行动。定位错误,人的行为就会不符合对方要求。你认为是对的,对方认为是错的。
而王庆呢?王庆的骨子缺失了什么?他需要什么?王庆,他可能也没看清楚过自己吧?
那天晚上只顾着送雪儿进医院了,没来得及问她:他们为什么又打架了?
第三天下午,我才有时间再去医院,才听她倾诉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