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去到山头。太阳已经西落,日光没能照到这儿,这便是黄昏吧,没有风,但也很是凉快。夏日的天色暗得慢,劳作的人正准备收工回家。
我来时,碰巧遇着一人拉着两头驴赶路,一头是棕的,一头是黑的,相同的是它们都背着满是沙石的篓筐。下坡的路是用水泥铺就的,原本凹凸不平的泥路现已是平整。走在前头的驴,面对下坡时有点胆怯,人吆喝着,硬拉着驴向下走。驴的后脚没有站住,吭哧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我一直站在山头,望着驴和人沿着水泥路,挣扎似地前进,直到他们重新回到有人家的地方,拐进一条泥路,消失不见。
山上还有头驴,白色的。背上的篓筐却是空无一物,它被绑在路上的木头堆上,主人是谁?或也是那赶驴的人吧。它不安分地站着,不时转头看着周围,也见到了我,然后又扭过头去。
我在山头无聊转悠着,正想回去时,白色的驴嘶叫了起来,或是饿了吧。我正想着,回过头去,只见到白驴低垂着头。
天色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