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點半以後

芒果3:30放學回來,都會先展示一下在學校做了什麼作品,發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兒。然後脫鞋,再自覺地洗手,然而,一定沒有穿拖鞋,我有時督促他穿上。洗完手就直接瘋玩,我只好再敦促他把外面衣服脫掉,換上家居服。

哥倆瘋跑,狂跳,或者看書、玩玩具,一般超不過20分鐘,元好肯定會哭。每天是如此相似,哥哥拿出一個玩具正準備玩,弟弟也偏偏非它不可,哥哥不給跑了,弟弟又追又打,委屈地找我作主,有時是元好摔倒、磕傷,有時是其他東西受到損傷,被我呵止這種玩法。然後我就借題發揮,讓芒果寫作業去,理由是不好好玩就不要玩了。其實是我想圖清淨,要知道公平斷官司,安撫雙方情緒,以及睡前趕作業,累啊。

芒果為了玩可以犧牲一切,總是許諾會好好照顧弟弟。但有時情節確實嚴重,矛盾特別尖銳,或者當天的作業格外多,就會不同意他的提議,堅持讓他先完成功課去。

學習路上攔路虎很多,文具找不到,題目不認識,拉屎和拉尿,想吃東西,弟弟來搗亂等等。10分鐘的作業輕輕鬆鬆拖延到1個小時。這時我就很辛苦,要高效陪伴,努力吸引元好的注意力,以防他給哥哥搗亂(哥哥自己已經夠亂了)。

哥哥一旦寫完了,就會立刻要求獎賞——看動畫片。我也願意,這樣既滿足了他,我也歇一會兒。如果一直沒能寫完,我可慘啦,高效陪伴好累啊。有時芒果遇到難題,我不得不去陪做一會,更是分身乏術,有時阿姨能陪元好一會,還好,有時不能,我就很窩心。

6點阿姨走了,如果作業完成了,我們仨就開始吃飯,如果沒有,就繼續寫等隊友回家一起吃。我通常先把自己吃飽,然後集中精力對付元好,一般他總能在幾個菜裡找到一個以上自己喜歡的,比如肉,比如豆腐,比如土豆等蔬菜,主食就不太鍾意了,饅頭等蒸的麵食偶而吃點,米飯一定要泡水。泡水不好?我從不泡水,卻也很少細細咀嚼米飯,胃不也沒大問題嗎?

隊友回家,也帶回來了那副又挑剔又懶饞的嘴臉,要蒜要酒,要這要那。吃完飯,一抹嘴就消失,堪比72變,剩下鍋碗瓢盆擺滿了餐桌和廚房。人去哪了?四個目標:水果,煙,手機和床。每晚只是先後順序的顛倒,從無漏項。

此時,芒果作業一般已经完成了,那是我的功不可沒。倆娃持續瘋玩中,時不時元好會核實媽媽是否還在。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提醒芒果該練琴了。

粗通音律的我對他要求非常嚴格,而他對自己相當寬鬆,僅僅是湊遍數,挨時間。就此產生了矛盾,他覺得辛苦,我覺得無效,有時還大刑伺候,要求他重新來過。幾次下來,我心力交瘁,不堪重負,孩子委屈,恐懼,憎惡,只好作罷。開開心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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