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大的特点就是亲戚体系杂乱庞大,远亲近亲表亲,还有“干亲”。不管我们办什么事,感觉总得沾点亲带点故什么的才能办好。小冯的女儿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但是新出的政策规定必须六月份以前出生的才能报名,小冯开始发愁了,女儿是十月份出生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孩子在家里多待一年吧。小冯妈妈开始到处托人打听,想看看能不能走一走后门。先是找了隔壁的王老师,王老师说她自己的小孩也没法报,政策刚下,抓得严。又找了小冯的表姐,小冯的表姐在县教育局上班,为人本分,规规矩矩,一上来就说无能为力。小冯心凉了半截,眼看着再有两天就要开学了。这个时候小冯的外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幼儿园前园长喊她一声婶婶,小冯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听外婆的话赶紧准备了一个大红包,屁颠屁颠地跟着外婆去了前园长家里。小冯的外婆拉下老脸,陪着小冯在前园长家门口蹲着,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原来这几天和小冯一样求前园长办事的人太多了,前园长干脆躲了起来。小冯和外婆从中午等到晚上,门口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小冯眼睛都憋红了,小孩读个书怎么就这么难了?就在俩人准备走的时候,一辆奥迪驶了过来,前园长回来了。小冯的外婆忙上前招呼,一番寒暄过后,说到了正题,前园长拍拍胸脯保证,“婶,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一定帮你办成了。”小冯外婆给小冯使眼色,“孩子,快叫舅舅。”小冯马上领会到意思,连声喊着舅舅好,麻烦舅舅了,顺便把红包塞进了前园长的口袋里。没过几天,孩子顺利报上了名。
前几天,有个学生来和我抱怨,“为什么我不能入党,凭什么某某学习比我差都可以入党?”我反问他,“为什么没有人给你投票?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他摇摇头。这是个例,但也是大多数大学生的缩影。大学不像初高中,不以分数论英雄,成绩固然重要,但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全部。百分之六十学习学习,百分之四十学习做人。做人既指和同学们的相处,也指和老师的相处。与朋友交,要讲求信义,不诋毁不抱怨不失信,真诚地对待身边的同学。大学四年接触最多的是室友,矛盾最大的也是室友,我见过很多类似的例子。如果多一点点宽容,懂一些人情世故,这些大矛盾是完全可以化解的。真朋友不求多,贵于精。要真是三观不合,性格不合,当一个同住不同行的普通路人就好了。大学老师和高中老师不太一样,很多老师上完课夹着书本就走了,一学期下来还指不定能喊出几个人的名字来。辅导员也是管着一个年级,不会时时盯着你。所以怎么处理和老师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你可以没事去找找导员唠唠嗑,在专业课老师面前勇于表现自己,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出了问题以后多反思反思自己,不要一味地责备体制,把原因归咎于外部因素。
无论处在怎样的职场环境中,都要学会处理好与上级领导的关系。小张是体育教学部新来的体育教师,在领导的安排下,成为了校足球队的教练,小张觉得每天带着孩子们训练挺辛苦的,但是一想到领导上来就给他这个新人安排教练的位置是何等重视他,好像就没那么累了,反而越来越有干劲。辛苦了几个月,小张带领校足球队包揽了区赛市赛省赛的一等奖,体育教学部的领导们决定开个庆功会,小张感到非常荣幸。在饭桌上,领导们谈起这个奖项应该怎么分的时候,办公室里老员工都笑笑不说话,其中有个领导转过来问小张,“小张,你说一下啊,这个奖应该怎么分?”“您们是领导,省赛市赛的奖应该都归您们拿,我就拿个区赛的就好了。”小张很满意自己这个谦恭的回答,领导们也都没有做声。在体育部待了五年,小张的事业毫无起色,连比他后进来的小伙也评上了科级。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后,申请调去了其他学院做辅导员。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一个男人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耽误?他多留了个心眼,学会了察言观色,怎么说话办事,一路摸爬滚打,当上了学院的副书记,他再也不是小张了,摇身一变成了“老”张。
这个时代不仅需要“硬”人才,更需要“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