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心里清楚的知道,在许负的世界里没有固定的爱人,他可以让别人在他的爱情里来来往往,却从来没有让自己走进过他甜蜜的世界。
每一年白沫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年不要再喜欢许负了,他不值得我这样继续等下去了。当她下定决心做好准备要渐渐远离许负时,可是许负的一个电话或一个消息都会让她再次动摇,而且一踏涂地。
当她拿起电话,一如既往的温和的语气,“许负,出什么事啦!”白沫皱起的眉头,心里疑惑着,许负才缓缓的说出自己心事,“沫,有急事需要你的帮忙,这次成不成功,就靠你了。”电话里许负是如此的萎靡纠结,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喜怒哀乐的表情,她都会清晰的感知,在心里激起一层涟漪,难过时替他难过,开心时比他还开心,总之关于许负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能比她更在意这样一个人。尽管每次有求于她时,十之八九都会与感情的事有关,这次也毫不例外。
电话那头许负说,他说这次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但是心里没底,害怕拒绝,希望白沫能以他表姐的名义和他一起去见那个女孩。这么多年来的默默陪伴,他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交心朋友,最残忍的是每次他喜欢一个女孩他都要她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接近她所喜欢的人,喜欢他所爱的人,而他却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她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15年来的情绪,她的爱伟大而又卑微到尘埃里去,多少次她都会像那只啼血的杜鹃,在掌心刻下的一道道疤痕,可即便心是痛的,她也会答应他所有的请求,因为爱不会轻易施与,也不会轻易转移。谁这一辈子不会爱上几个人渣,即便把他们的渣滓烧成灰扔进大海里它也会变成残骸无法消磨殆尽。
那天,她去了,是和许负一起去的,坐在餐桌对面的女孩是一个长相甜美,娇小柔弱的女孩,一如既往延续他喜欢的风格,她承认在他喜欢的所有女孩子中,这个无疑是最漂亮的,她的心很低很低,在许负面前她似乎永远像在扮演一个大姐姐一样的角色,不停的包容他体谅他理解他,却回头发现我们最在乎的人正在拥有中慢慢的失去。白沫努力的绽放热情的笑容,向对面那个叫几米的女孩子打招呼,“你就是几米,不光名字听在心里是软绵绵的,人更是水灵灵的,我叫白沫是许负的表姐”她自然妥贴的言语不像是在心里排练过很多遍的,她示意着许负,“几米跟你说,许负这人就是一见到喜欢的人就话到嘴边不会表达了,他平时可活泼开朗了”几米微微羞红的面颊,抽搐的嘴角绽放出一朵鲜红的杜鹃花,许负迷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几米,白沫从许负的眼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迷离,直到他们之间的四目相对,天空中飘着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气息,深深的呛在她的胸膛,有些人就算你在一直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但是你也总会把它不断地缩小再缩小,甚至遗忘在了某个角落里,然而有些人就算只是惊鸿一瞥,却能深深的烙印在心里。
她还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借机仓皇而逃,因为那个空间、那个时间再也找不到需要她的身影。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着以前属于她和许负独有的时光,但那都止步于友情,她明明知道许负不是傻子,怎么会觉察不到她所施与给她的不是友情而是爱情,她宁愿他是傻子永远都不知道。记得许负距离上段感情结束的时候,他也说过那个女孩是他的最爱,那天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雨中哭的稀里哗啦,借着她的肩膀,陪他哭陪他笑,却不知道比他更心痛的确是白沫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明明是自己,却倒过来收藏自己的悲痛安慰着他。也是在那天晚上许负亲吻了白沫,她明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孩,若隐若现的痛却比不过这短暂的绵软与欢愉,因为至少那一刻,他是在她的身旁的,而他却永远的只是那么自私。
时光再如何匆匆,有些事物还是不会改变,比如许负眼里没有平凡的她。他没有爱过她,而她一直喜欢着他,简单得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感情哪有加减乘除这么容易。可明明都相互清楚,却还是各自伤害。
他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他在很多人的世界里人来人往,爱了再分,分了再爱,却单独未曾走进过她的世界。
白沫的掌心有一道疤痕,切断了爱情线。这是许负留给她的伤痕,不可磨灭。认识他整整15年,他还是没有爱上她,但是,她最终明白对他的爱不能继续。原来爱情不是候鸟,它没有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