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总是变幻莫测
小学时代的我想做一名女侦探,穿着夹克威风凛凛地穿梭于犯罪现场。但这个梦由于太不切合实际而破灭了。
中学时代的我最渴望能出国读书。一方面羡慕外国自由的学习环境,另一方面觉得应试教育不太适合性格大大咧咧的自己。但,高三那年,得知母亲患乳腺癌后,我开始慢慢打消这个念头。
“梦想是自己的,但不是自私的。”曾几何时,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感慨得潸然泪下。
我最想出国读书的时期,是高中时期。考进重点中学的重点班,我应该感到庆幸。然而,事实并不如此,至少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长期给自己太大压力,让我体内出现了一点变化。去医院体检时,医生说我某个基因突变了,导致原发性血小板增高。暂时来说,影响还不大,但以后可能发展为血栓等心脑血管疾病。
自知道病情那一刻起,妈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症。无论全家人如何劝说不用担心,她还是沉浸在无法接受事实的悲伤中。她过于爱护我了,甚至会在深夜幻想我吃药打针的情景,害怕心爱的女儿受病痛折磨,不能像同龄人一样找到男朋友……
其实,病痛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妈妈因为我而患上焦虑症,日夜辗转反侧,变得面黄肌瘦。那时候我甚至觉得,妈妈的灵魂已不在了。
过度的担忧、情绪起伏积聚在乳腺,为一年后妈妈得乳腺癌埋下祸根。
那一年我正好高三。刚开始,这个消息真的叫人难以接受。很庆幸的是,我继承了我爸乐观的性格。妈妈住院化疗的日子里,每晚晚修一结束,我都坚持到操场跑个两三公里。跑完之后,泪水就干涸了,思绪就平静了。抬头望向月亮,我会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妈妈活着,一家人幸福团聚在一起,我就好满足了。
妈妈的治疗还算成功,控制住了病情。当我们再次对视时,两个人都似乎变了好多。妈妈已对生命的脆弱、无常多了几分理解,逐渐释然、坦然。而我呢,也放下了好多包袱,觉得没什么比享受生命更重要了,没什么比陪伴亲人共度余生更重要了。
不知不觉,我的梦想又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夜已深,当我写下这段文字,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希望某一天,谈起梦想,谈起以前,我能更加淡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