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黑暗的角落里,
身后的墙壁上,
不时爬来一群叫不上名字的昆虫,
它们有六条腿,或是八条腿。
它们会爬进你的衣服,
在你的任何一块皮肤上行走。
也会爬进你的头发,
啃咬你的头皮作为食物。
静谧的夜晚,
空气中弥漫昆虫振翅下的嗡鸣,
让反射弧时刻保持警醒,
是神经永远无法习惯的频率。
吃着别人留给我的骨头,
虽是残剩渣滓,
但却依旧可口。
抬头期盼着新的骨头丢弃下来,
可我却始终看不到天空,
虽然头顶是一扇天窗,
可却从未照进一束阳光。
希望早该在这种环境下绝迹,
因为触不到、也听不到,
尝不到也看不到,
有时候我会期盼希望的火千万不要熄灭,
可还是无法从理性告诉自己它为什么燃烧/
但我还是活着,
虽然有时候的活着,
就好像是在和自己作对。
因为想不通,
人生究竟有何意义?
也许活着只是对环境的抗争,
也是对想看你笑话的造物主的抗争,
也许就是无意义的抗争,
攥紧拳头将一个个带血的拳印打在困住你体的墙上,
让黑暗的四周回响噗噗噗的声音,
忘记疼痛,
让一次次的回击成为本能反应,
向光明与黑暗
聒噪与沉默
绝望与痛苦
证明我活了、我活着、我活过。